沈溪道:“還是伯虎兄了解我。”
張侖坐下來,略微思索便明白了。
按照唐寅所說,胡嵩躍這些有能力的將領,之所以不親自審問嫌疑人而是來求助主帥,是因為在草原上沈溪在這種事上多親力親為,但現在是在大明境內行軍,沿途抓到的疑似細作太多,沈溪沒那么多精力去管。
沈溪就著肉湯吃完干糧,站起身來:“時候不早,明日天不亮便要行軍,我要回寢帳休息了,明日我會選擇乘坐馬車,至于你們……也早些休息吧。”
“恭送大人。”
張侖起身行禮。
唐寅沒跟沈溪離開的意思,當天未升帳議事,以至于很多事都是在一種自發的情況下完成,沈溪現在帶兵不需要什么事都攬在自己身上,手下基本知道該做什么,就算不知也會自覺去學習,比如說宋書。
……
……
沈溪返回寢帳,唐寅則留下繼續跟張侖說話。
夜色濃重,沈溪記掛之人正是隨軍的惠娘和李衿。
沈溪回來時,惠娘不在,沈溪派心腹侍衛去通知,很快惠娘便端著茶水過來,此時惠娘換上一身直裰,頭頂儒巾,看起來別有一番風采,吸引沈溪長久注目。
“老爺。”
惠娘不太適應軍旅生活,倒茶時發現沈溪正在看自己,不由埋怨地白了沈溪一眼。
營帳中無旁人,沈溪笑著提醒:“不要稱呼我老爺,稱呼大人。免得被人知道你和衿兒的真實身份。”
惠娘道:“哪有大人這樣的,行軍還帶著親眷?若被皇上知道,怕是要降罪。”
沈溪笑著道:“正是因為每次行軍在外都非常辛苦,我才希望身邊有人照顧……行軍打仗不用太過刻板,如果主帥身邊有人照顧的話,或許心態會更放松些,思路更加清晰和開闊,更容易打勝仗。”
“軍中終歸是講紀律的地方!”
惠娘還是有所埋怨,覺得沈溪太過孩子氣,雖然很多時候她對沈溪完全服從,但難免將沈溪跟她印象中的那個小孩相比,不自覺拿出一種長輩的態度。
沈溪搖搖頭:“做人自在些好,衿兒怎么沒過來?”
“她還在準備,等老爺過去……”
惠娘俏臉微微一紅,“多日未曾伺候老爺,她心里其實滿惦記的,她不再是個小姑娘,老爺多疼著她點。”
沈溪笑著問道:“那你呢?”
惠娘再次白了沈溪一眼:“至于妾身,老爺隨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