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正想重申沈溪在軍中的威嚴,沈溪已然皺起眉頭,打量宋書:“宋將軍,讓你帶人去跟叛軍正面交鋒,這是命令,你想抗命嗎?”
宋書趕緊行禮:“大人,末將并無此意!”
沈溪道:“每遇交兵,必有任務分派,焉能討價還價?此番你責任重大,要為全軍打頭陣,率領的也是機動性強的騎兵,即便你覺得在后方設伏取得戰果的幾率大,但是否想過,你統率的騎兵可以發起追擊,半道就可將賊寇全殲?”
盡管宋書心中有別的想法,覺得沈溪厚此薄彼,卻不敢直言,只得領命:“卑職這就前往。”
沈溪再對胡嵩躍道:“運河一側是死路,賊寇絕不可能撤往那里,而丘陵出口卻有多處,你只能選擇一部分設伏……一切都要看你的臨場指揮能力!這一戰務必在天黑前結束,天黑后各路人馬都必須返回中軍……這是軍令!”
“得令!”
這次在場所有將領都抱拳行禮,恭敬領命。
很快一群人四散而去。
……
……
前鋒兵馬遭遇叛軍,在不完全清楚對方實力前,沈溪不得不謹慎起來。
中軍大半都是步兵,難以參戰,雖然仍舊在向前行軍,卻變得小心謹慎起來,隨時做好交戰的準備。
而后續糧草隊伍則停止行進,結陣防守,等前線戰事結束后再跟上大隊。
沈溪繼續騎馬前行,唐寅換乘戰馬跟在沈溪身邊,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沈大人,這一戰應對倉促,不會出狀況吧?”
“出什么狀況?”沈溪反問。
稍微遲疑,唐寅道:“前方叛軍具體數量沒有確定,如果說他們的兵馬數量超過一千,交兵時必會造成我方官兵死傷……您之前說過要以收攏叛軍為主,為何此戰中沒有派人去勸降的想法?”
沈溪道:“以此前所得情報,此地并無叛軍主力,卻有幾股悍匪,并不歸叛軍頭腦劉六、劉七調遣,說白了就是著名的山東響馬……你覺得這些人本官有跟他們講和的必要?”
唐寅馬上明白過來。
沈溪不可能倉促間得知前線情況,應該是早有耳聞,甚至覺得有可能是沈溪故意創造全軍倉促應戰的局面。
唐寅心道:“沈之厚做事太過出人意表,不過眼下之事倒也符合他的性格,想他在草原上九死一生,完全是刀口舔血過來的,現在剛出兵,遇到的也是小股響馬,所以他想先試試麾下部隊的反應和戰斗力……他的目的到底不只是為了平幾個響馬!”
“不知在下應該做何?”唐寅請示道。
沈溪打量唐寅:“你不是有意見嗎?為何不說?”
唐寅慚愧地道:“在下之前還在分析幾時跟叛軍主力交兵,現在看來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想有萬無一失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不如隨機應變……至于沈尚書之前的用兵方略,在下看來沒什么紕漏!”
“真的沒有疏漏嗎?”
沈溪反問,臉上帶著一抹輕蔑的表情。
唐寅看到后心生慚愧,他自然不想在沈溪身邊混吃等死,硬著頭皮道:“沈尚書派出兩路完全不可能配合的人馬跟眼前這路賊寇……哦,不對,是響馬交戰,可能會有麻煩,響馬的戰力顯然要強于普通叛軍,若是兩路人馬不知配合的話……必定會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