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無奈一嘆,坐下來繼續等,對他而言這種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不過擔心早已一掃而光,徹底放寬心后整個人迷迷糊糊,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
……
唐寅突然被帳篷外一陣呼喊聲給吵醒。
他身體一震,想問問是怎么回事,卻發現馬九不在帳篷內,倒是有人給他披上一件衣服,大概是怕他如此睡過去會著涼。
唐寅走出帳篷,外邊天色已大亮,新結識的好兄弟張侖正意氣風發跟幾名中下層將領吹牛皮,見唐寅出來,趕忙過來迎接:“唐先生,不負所望,鄧州城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我軍拿下來了!”
唐寅看到張侖興奮的神色,已猜到結果,他抬頭看了遠處晨曦中的城墻一眼,見城頭已換上沈溪所部軍旗,他明白這次沈溪可說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鄧州。
“沈尚書人呢?”唐寅問了一句。
他不想問張侖在這次戰事中立下多大功勞,因為他知沈溪一定會給張侖不犯險卻能得到戰功的好差事,這也算是沈溪對張懋的一種回饋。
以張侖的身份,在軍中當個百戶,說大材小用不至于,混資歷拿功勞的意圖太過明顯。
軍中將士沒人跟張侖爭,便在于張侖那個祖父在朝中的地位實在太高了,而張侖又是英國公世子,等于說張侖以后會繼承張懋爵位……跟一個未來的國公爭功,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是什么?
很多人不但不爭,反而想方設法成全張侖,為的就是巴結權貴,張侖上位后會提拔重用他們。
“沈大人應該帶著宋副總兵他們進城了吧?”
張侖也不是很確定,本來他跟沈溪就不是走的一路,張侖在完成自己的差事后前來復命,只是沈溪還沒回來罷了。
唐寅道:“那你不進城找沈尚書,到這里作何?”
張侖咧嘴一笑:“沈大人早就吩咐下來,取勝后所有將領必須回營地等候,沈大人用不了多久便會回來,現在正在城里搜查叛軍余孽,清查糧倉和銀庫,這種瑣碎的事情我不想做,就交給旁人完成,我的差事是帶人將南門拿下……唐先生不知,這城門看起來厚實,只需要堆砌一堆類似于飛天雷的東西,嘶……直接就把城門給炸開了……”
唐寅一驚不老小,怎么直接炸門?難道不是城內有內應開門?
張侖非常興奮,雖然他不是第一批帶兵進城的人,但親眼見到了新的攻城方法,不從任何城墻入手,直接從城門想辦法,在夜色掩護下派人沖到城門下邊,把內部裝滿火藥的圓乎乎的鐵疙瘩堆砌到城門下,點燃長長的引線,很快城門便被摧毀。
唐寅道:“飛天雷?前宋岳武穆用過的那種外殼由生鐵鑄造,內裝火藥,裝有引信,爆炸后利用破片殺傷敵人的利器?”
“對,跟飛天雷很像!”
張侖點頭道,“那東西是沈大人親信手下送到城門下的,一炸一個準兒,厚厚的鐵門就跟紙糊似的,轟一聲就塌了,接下來埋伏在城門附近的我們一個沖鋒便沖進城里,沒怎么費力氣便拿下城池!”
唐寅皺眉,實在想不明白火藥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沈大人快回來了吧。”
張侖看著遠處的鄧州城,神情興奮,“輕輕松松又得了一回功勞,真是不虛此行!早知打仗如此輕省的話,我就跟沈大人去一趟草原,封狼居胥那才叫風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