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懊惱地道:“在下身體沒什么大礙,沒必要休息,可以幫沈尚書多做點事。”
沈溪笑道:“鄧州城已經拿下來了,還有什么事需要勞煩伯虎兄?你還是先休息一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革命?”
唐寅對沈溪的用詞完全理解不能。
沈溪笑而不語,再次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唐寅見沈溪沒有解釋的意思,只能行禮告辭。
……
……
大軍進城。
唐寅仍舊坐在馬車里,因為早晨起來得太早,昨晚又旅途勞頓,這會兒開始連續猛烈咳嗽,身體狀況甚至不如早些時候。
唐寅心想:“可能還是太過在意得失,不然不會如此耿耿于懷……沈之厚做事往往出人意表,如果跟不上他的節奏,以后怎么在他手底下做事?”
追隨沈溪時間越長,唐寅越感覺挫敗,每次當唐寅以為自己快追上沈溪,沈溪都會用一種蠻橫的方式將他打醒,讓他意識到自己在沈溪面前只能當個小弟,甚至連小弟都未必能當好。
“他做事太穩了,許多在我看來冒失的事情,其實他都早有規劃,我不過是在自找煩惱……哎,如果不是做官,寄情山水、無憂無慮生活其實也不錯,但問題是現在我躋身官場,不追誰他還不行,但問題是他有什么必要一直提攜重用我?說到底我不過是個落榜書生,他位極人臣,還智謀百出,我實在是幫不到他太多忙,倒是胡重器允文允武,是個難得的好幫手。”
想到胡璉,唐寅心中一股強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久久無法釋懷。
想著心事,馬車已到城門邊。
“停!”
唐寅叫停馬車,特意下車查看了一下城門口的情況,城門洞地上血跡斑駁,包裹著鐵皮的厚厚城門坍塌在一旁,表面黑漆漆的,破損嚴重,好像是被硬生生炸開。
“軍師好!”
城門口有官兵維持秩序,見到唐寅后都向他問安。
唐寅點點頭算是回禮,然后重新坐上車。
馬車恢復前行,很快便形行駛在城里的青石板路上。街道一片蕭瑟,所有店鋪都大門緊閉,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一些地勢較為開闊的地方倒是聚集著一個個人堆,以婦孺居多,面黃肌瘦,衣衫襤褸,一看就讓人心酸。
“天災**,不過如此。”
唐寅由衷感慨一句。
馬車一路來到沈溪為他準備的居所,唐寅跨進門后才知道是一處相對完好的宅子,不是什么高墻大院,只是個普通的四合院,唐寅來到堂屋坐下,等隨從送上茶水時,他還沒從之前的落寞心情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