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面前,人非常渺小,官軍無比強大,又是傳說中百戰百勝的沈狀元領軍,人被抓了,很可能下一步就要被殺頭。
軍中以人頭記功,那些丈夫被俘虜的女人為了家族的延續,只能犧牲自己,因為這個時候她們除了身體已經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用來交換。
沈溪只能嚴令手下將士別亂來,普通士兵可能沒膽子,就怕一些處在特殊位置上的人會犯渾。手頭擁有的權力越大,越容易保守秘密,也就越容易被人收買。很多事都是在私密的情況下進行,很可能到最后沈溪沒法查出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
……
沈溪帶著憂慮回到大營中央的寢帳,這兩天忙著行軍打仗,他也極度疲憊。
營帳內,惠娘和李衿都在,她們跟著押運糧草的官軍進入鄧州,入城后就被女兵保護著住進了沈溪的寢帳。
她們雖然沒法出去走走,卻還是從女兵口中得知城里的情況。
沈溪坐下來,李衿奉上香茗,惠娘將她打聽到的消息跟沈溪說。
“……老爺,這場戰爭實在太殘酷了,城內那么多孀婦,老爺為何不想想辦法讓她們活下去?”
惠娘就是寡婦出身,對城內那些孤苦無依的女人有種特殊的關愛,她會設身處地想這些女人未來的著落,但她明白自己沒本事幫助這些女人,就算她手頭有銀子那也是沈溪的,現在能安民,或者說能維護城內這些孤苦婦孺的人只有沈溪。
沈溪問道:“你希望我怎么做?給她們分配房子,再給她們足夠的糧食,或者幫她們找男人?”
沈溪不喜歡惠娘涉入這種事,雖然他知道惠娘完全是一片好意,但問題是惠娘不清楚其中利害關系,本身沈溪只是負責平定叛亂,治理地方是朝廷委任的地方官要做的事,沈溪不可能面面俱到。
惠娘遲疑道:“那老爺,不如多開幾處粥場,如果她們有男人,可以將她們的男人給釋放回家。”
沈溪搖頭:“戰爭還沒結束,貿然釋放戰俘的后果,會令戰局變得復雜,最多我會發布一些安民告示,讓她們知道自己男人沒危險……至于多開粥場之事也很困難,之前得到戰報,運河上運糧船隊被賊軍偷襲,很多漕船被燒毀,如今軍中已缺糧,我不能拿三軍將士的生命開玩笑!”
“那妾身……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惠娘無比失落,“或許老爺早有安排吧,請恕妾身失禮了。”
惠娘坐在那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李衿想過去安慰都沒辦法。惠娘識大體,沈溪很清楚不能在一些事上去太過強求,卻又知要是不用一點強硬手段惠娘不會屈從,這讓沈溪非常矛盾。
沈溪打了個哈欠:“這幾天都在忙著行軍和指揮作戰,我實在太累了,有事等睡醒后再跟我說吧。”
沈溪到了榻邊,和衣躺下后很快鼾聲便傳來,看來這段時間他確實累壞了。
惠娘和李衿相視一眼,神色中滿是擔憂,惠娘默默來到榻邊坐下,為沈溪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