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笑了笑,道:“你果然伶牙俐齒,想來這份機敏也是你能在南京立足的根本,本官就不跟你虛言了,這秘辛涉及到一位故人,本官只是想知道她如今的處境,僅此而已。”
詩韻好像明白什么,卻又帶著不解問道:“既是故人,那就是陳年往事,所謂人向前看,大人該放下了。”
這次云柳忍不住喝斥:“大人要怎么做,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詩韻顯得很勇敢,義正言辭道:“小女子不過是以自己心中想法,來評價大人眼前所做之事罷了。若大人要做之事,跟小女子毫無關系,那小女子自不會口出狂言,但現在大人所說之事涉及小女子,小女子便不能袖手……”
這話可把云柳給氣壞了,不過她沒有繼續為難詩韻,因為她覺得自己是著了這風塵女子的道。
“你不肯說,本官不會勉強。”
沈溪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大人?”
詩韻面色帶著不解,望著沈溪的目光有稍許失落,不過也被她隱藏得很好。
沈溪從進門開始,就沒有對詩韻正眼相看,這讓詩韻有很大的挫敗感,畢竟風塵女子都是以容貌和才氣自居,現在一個她想吸引注意力的男人,對自己如此不屑一顧,本以為沈溪會另眼相看,卻僅僅只是問了有關香粉和故人之事,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感非常低。
沈溪道:“送她離開吧。”
說完,沈溪站起身,徑直往門口去了,詩韻本還想爭辯什么,但見這架勢她也明白自己失去了機會,當她回頭看著云柳時,云柳還在用不屑的目光望著她。
“大人真是好氣度。”
詩韻道,“只是太不解風情了一些。”
她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說完后不用云柳驅趕,人已往門口,到樓梯口便徑自下樓。
門口自會有小轎載她離開。
……
……
云柳回到沈溪的房間回報,沈溪對著窗口發呆。
云柳道:“大人,已派人跟著她,同時卑職還派人去教坊司打探她的來歷以及過往經歷,再就是派人去跟城內東廠番子接觸,看看是否有碧萱的消息。”
沈溪搖頭:“如果不是有意而為,那就不必找了。”
“大人是說……碧萱有意派她前來?”云柳目光中帶著費解。
沈溪回過身,面對云柳,點了點頭道:“剛開始我覺得很好奇,此女在宴席間似乎是在向我暗示,如果這是碧萱趁機以她接觸我,并且想見上一面,說一些陳年往事,我也不能當作沒看到……不過現在看來,可能只是巧合,無論碧萱現在過得如何,跟我們沒有太大關系,不是嗎?”
云柳想了下,神色中帶著少許遺憾:“她被人帶走,想來不會得到幸福。”
沈溪道:“人都有際遇,你跟熙兒,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天,無論碧萱離開汀州府后遇到什么,都是她的造化,你和我在她的生命中不過是個過客,而且當時我們也不過只是有幾面之緣罷了。”
“不過作為姐妹,我覺得你有必要調查一番,若是能幫上忙的話,可以適當幫一下,不過最好在暗中進行,很多事時過境遷,再見面也不過是徒增感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