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本以為接到沈溪就能順利返回軍營,不想轉眼工夫沈溪便又給他指派了新差事。
接收船只之事沈溪不想親自負責,而是讓唐寅跟王陵之去具體經手,唐寅知道王陵之不是那種善于交際之人,于是乎什么接洽事宜都要由他來完成,接下來相當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得到清閑。
沈溪跟徐俌等人作別,上馬一路往碼頭邊的營地而去。
一行人馬速度不快,張侖與沈溪并駕齊驅,側頭道:“沈大人,這次來迎接您其實是軍中大部分將士的想法,知道城里有人要對大人不利,都想陪在您身邊,共度危難,這次前來迎接和護送更是自告奮勇,要不是唐先生穩住他們,指不定軍中所有將領都要前來。”
張侖不遺余力幫唐寅說好話,他感覺沈溪有追究唐寅不聽號令擅自行動的意思。
沈溪笑著問道:“堯臣兄,你覺得我是在怪責軍師?”
“卑職不敢隨便亂說。”
張侖顯得很拘謹,“以大人的氣度,應該不會追究這種小事,卑職只是想告訴大人有關軍營內的情況。”
沈溪沒再理會張侖,勒住馬韁,回頭看了南京城城墻一眼,等他回過頭時,卻發現第二批迎接的人已在不遠處。
就算唐寅阻止大部分人去城門口迎接,但劉序等將領還是放心不下,于是又派出第二批人馬前來,沈溪從這架勢便知道,這幫手下確實不想自己出事,對待自己比對他們爹娘都還要上心。
……
……
張永跟徐俌站在城門口,目送沈溪遠去,等殿后的騎兵也離開,張永準備上轎回城,徐俌主動靠過來搭話。
“張公公,沈大人這一走,南京城的防務,甚至整個南直隸的防務,都要仰仗你了。”徐俌非常客氣,言語中帶著一絲恭維。
張永瞥了一眼,問道:“難道魏國公會聽咱家的?”
徐俌道:“這是哪里話?咱們雖然在某些事上產生誤會,但現在已說開了,都是小人在背后挑唆,以后老夫會以你張公公馬首是瞻。”
張永打量徐俌,似在思考對方話中蘊含的意思。
徐俌笑呵呵道:“兩日前老夫在家中設宴款待沈尚書,渾然不知當時張公公已進城,要不然就一起請了,好在遲了兩日也不算什么,現在便可補上……老夫還準備了一份薄禮,稍后便送到守備衙門,聊表心意。”
本來張永對徐俌滿懷戒心,但聽說要給他送禮后,心稍微定下來。
如果誠心要為難他,甚至要除他而后快的話,根本不需要如此攀關系,這里可是徐俌的地頭,現在徐俌一張熱臉就在跟前,他的冷屁股是否愿意讓徐俌來靠,完全由他的心意來定。
張永不動聲色道:“咱家公務繁忙,暫時沒時間。”
張永的冷漠,并未讓徐俌死心。
徐俌笑著說道:“張公公定是為交接之事而忙碌,其實無妨,老夫可以在旁協助,而且宴席已定好,就在今天晚上,到時候請張公公過府來,一切都按照最高規格準備的,人不會太多,正好有些事咱可以私下商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