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從房內出來,興沖沖便去安排,把幾個女人送上皇帝的坐船并不是什么復雜難辦之事,畢竟侍衛服看起來大同小異,戴上頭盔會遮擋大部分臉,這樣就算湊近看,也難以辨別雌雄。
之前沈亦兒沒察覺到房內侍衛是女子,便是因為盔甲在身,極具欺騙性,再者沈亦兒對于這種事沒有任何經驗。
雖然沈亦兒聰慧,察言觀色感覺有問題,但始終是個沒長開的孩子,對于皇帝胡鬧以及臣子獻媚的手法了解不多,也沒人提點,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一點點摸索。
江彬出了驛館后,往不遠處的營地走去,等到了軍營中,許泰已在中軍帳里等候多時。
“聽說送過去的人出事了?”一見面許泰便緊張地問道。
江彬點頭:“是出了點岔子……不過現在問題已妥善解決,不知人安置在何處?”
許泰終于松了口氣,道:“人藏在營內,就算有人前來搜查,也可以第一時間秘密將人送走……現在是把人留下來,還是如之前承諾過的那般,把她們送走?”
江彬沒好氣地道:“陛下已見過人,且未盡興,怎能輕易把人送走?陛下有交待,回頭秘密把人送上船,陛下跟皇后不在同一條船上,白天有什么事皇后不會察覺,靠岸后人就留在船上,晚上再接出來……神不知鬼不覺。”
江彬非常自信,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許泰想了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不過還是有些許疑慮:“這么做是否太過冒險?現在看來,陛下對皇后真的很忌憚,出了事咱可擔當不起啊。”
江彬冷笑不已:“難道你想讓張苑永遠壓我們一頭?陛下安排張公公找人,說明確實有這方面的需求,如此不但我們會送女人到陛下跟前,旁人也可以,還有那些吃喝玩樂的東西,誰占得先機誰就能得到陛下信任……你在陛下跟前這么久,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許泰身為副總兵,本來地位遠在江彬之上,但現在被當面喝斥,只能忍氣吞聲。
江彬再道:“過去這幾天時間,咱沒機會把女人送到陛下跟前,那是因為張苑看得緊,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卻又出了差錯,張苑或許會在這上面做文章……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誰也不敢亂來,畢竟都怕被皇后知道……這事捅出來誰都沒好處!”
“當務之急,是咱們趕緊為陛下找一些樂子,什么好吃好玩的東西通通都送來,陛下出了京師后沒享受到什么樂子,這正是咱立功的大好機會。”
許泰眼前一亮:“那鐘夫人……”
江彬無奈搖頭:“若是那女人識相,我們也不用花費這么大的力氣幫陛下在外邊找女人了……她不肯松口,我們也不能亂來,還是要想別的辦法,不過要趕緊讓她屈從,只要能讓她成為陛下的女人……就算是皇后知道了也沒轍。”
……
……
當晚,張苑知道驛館發生的事情。
不過沒人敢把房間里的真實情況告訴張苑,不過張苑略一琢磨便清楚了,這是江彬給朱厚照送女人,差點被皇后抓個現形。
張苑冷笑不已:“這江彬居然敢在咱家眼皮底下動手腳,他這是不想活了!”
前來通知消息的李榮道:“張公公的意思是……江彬給陛下送了女人?可問題是現在只是傳聞,沒見到女人在何處……當時皇后娘娘在房中什么都沒發現,難道人是從窗口逃出去了?”
張苑氣惱地道:“這個問題還用得著咱家解釋?分明是當時房間里那些侍衛有問題,女人穿上盔甲,沒法展示優美的身姿,又是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稍微掩飾自然就糊弄過去了,有何稀奇?”
“哼,江彬這小子的手段,咱家早就摸透了,他這種障眼法,也就是欺負皇后沒經驗,才沒發現端倪,若不然他定會被陛下遷怒……嗨,當時怎么就沒捅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