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道:“大人,有關寧王謀反之事,尚無音訊,至于派出去的那個倭女,現在剛進入江西地面……您是否要等寧王那邊有確切消息后,再去面圣?”
沈溪搖頭道:“寧王是否謀反,不關乎大局。我沒有考慮這件事。”
云柳低下頭,沒再多問。
沈溪主動解釋:“我在想下一步出征之事。”
云柳一陣恍然,但還是有些疑惑:“繼續出征?難道說接下來平定海疆,追擊倭寇殘余,大人依然要親自披掛上陣?”
沈溪再次搖了搖頭:“海疆可平,但真正威脅到我們的未必是來自海上的賊寇,造成海疆不穩的主要原因其實是大明的海禁政策……我已上疏請求陛下取消海禁,不過現在看來要在兩年內取消的可能性不大,朝廷反對的聲音很多。”
云柳想了想:“取消海禁,乃利國利民的好事。”
沈溪站起來:“好與壞并不是評判一件事是否可行的根本標準,只要有改變,必會引起朝中非議聲。陛下這兩年做了太多特立獨行之事,在海禁是否取消的問題上未必會跟大臣交惡,這是我顧慮的主要原因。”
云柳道:“禁海乃太祖所定國策,朝中老臣,恐怕都會對大人所提方略產生質疑。”
“那就讓他們繼續質疑吧。”
沈溪無所謂地道,“我只是盡本份跟陛下提出請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種事我不會勉強,根本沒必要。”
……
……
沈溪要回來了。
朱厚照對此沒什么感覺,是否見沈溪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畢竟海上戰事已結束,他到江南來的目的沒達到,留不留下來其實無足輕重。
“……陛下,要是您真想帶兵的話,其實我們可以到西南去,聽說那邊還有異族未征服……”
朱厚照抵達新城幾天后,過了那股新鮮勁,開始有些頹喪。
有人為他準備吃喝玩樂的事情,但無論怎么安排,這里的東西都不能跟京城的媲美,也無法跟揚州、徐州這些繁華的大都市相比。
新城固然好,很多東西很新鮮,但也僅僅限于新鮮罷了,城里的配套措施,尤其是吃喝玩樂的場所嚴重不足。
朱厚照作為皇帝最大的喜好就是玩,在這點上新城滿足不了他。
朱厚照情緒不高,也跟他在沈亦兒那里受到冷遇有關。
江彬試圖用一些方式改變朱厚照的生活,促成皇帝離開新城,甚至鼓動皇帝繼續出征,到西南去平亂。
朱厚照坐在那兒,一臉郁悶:“這在在大明最東邊,現在讓朕去西邊,難道是嫌朕還不夠累,非要讓朕折騰才好?平幾個不臣的異族,難道要朕親自上陣不成?”
有著沈溪平西北、中原和海疆三大戰功珠玉在前,朱厚照覺得自己很難在一些事上有所超越,對出征的事意興闌珊。
恰在此時,小擰子急匆匆進來,面色凝重,大概有重要的情況稟報。
“小擰子,有事嗎?”朱厚照黑著臉問道。
小擰子沒回話,看了江彬一眼,朱厚照沒好氣地揮揮手:“江卿家你先退下,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江彬也知自己在朱厚照面前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勞,此時皇帝心情不好,自己最好是不要拿熱臉貼冷屁股,趕緊行禮后告退。
等江彬離開,朱厚照才喝道:“有話趕緊說。”
小擰子道:“陛下,奴婢聽說……有人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