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苑這才知道這份上奏需要皇帝自行理解和總結。
張苑想了下,這才說道:“江西尚未有地方叛亂奏報。”
朱厚照愣了一下,隨即道:“那就打他個措手不及,總不能每次都是別人占據先手而讓我們被動還擊,這次我們要爭取主動!把寧王的謀逆行為扼殺于搖籃中。”
迎著朱厚照那灼熱的目光,張苑暗自嘀咕:“怪不得我那大侄子不來,估計他也知道實在是勸不動。”
張苑請示:“陛下,現在是否要派人去南京征調人馬?沒有您的節令,南京方面不敢隨便調派人馬,或者可以等您進南京城后再找魏國公商議調兵之事。”
“那時怎么來得及?調兵要趁早。”朱厚照皺眉道,“拿著朕的手諭去調兵,派江彬吧,叫他早些把人馬整頓好。這次先鋒官就交給江彬了,他以前就領過兵,作戰經驗還算豐富,這次就以他來打頭陣。”
張苑不以為然,心里琢磨開了:“姓江的家伙也有資格領兵打頭陣?那將王家小子擺在何處?看來陛下對我那大侄子麾下將士還是不太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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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朱厚照繼續行程,不過卻多出不少麻煩,便在于新城鋪設的水泥路官道修到這里便戛然而止,接下來都是土路,而且河流上沒有架設木橋,過河的時候很不方便。
朱厚照沒什么準備,兵馬基本都是北方兵,從新城調撥來的那批人馬也沒帶輜重,本都以為跟著皇帝出征是非常榮幸之事,結果才過一天就知道原來皇帝不著調,行軍連起碼的準備工作都沒有,遇到麻煩事需要自行想辦法解決。
這跟以前沈溪早早便把一切安排妥當,有專人負責后勤、架橋、鋪路、準備船只等事項完全不同。
朱厚照自己也非常郁悶,尤其過河的時候,由于渡口準備的船只沒法裝載鑾輿這么大型的車輛,需要就地拆卸成零部件,分批運過河后再重新安裝,嚴重耽誤行程,朱厚照一張臉耷拉得老長,誰都不敢上前去跟他搭茬。
好在地方府縣、巡檢司衙門得知情況后,主動提供工匠、民夫和民用船只等幫助,不至于大軍第二天便拋錨。
但當天晚上駐扎后,朱厚照已是筋疲力盡,連見人的心思都沒有,一頭扎進皇帳里便不出來了。
江彬得了諭令要在當晚先一步趕去南京,原本計劃跟朱厚照見上一面,結果到了皇帳外被阻攔,他以為是張苑在搞鬼。
可惜再三確認,還通過親信侍衛打探情況,江彬才知道皇帝確實心情不好,這個時候強行去見駕很可能會觸霉頭,只好帶著手下星夜兼程往南京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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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五天星夜兼程趕路,朱厚照終于抵達南京。
本來朱厚照雄心壯志,準備過南京而不入,直接帶兵去江西,但經過這幾天折騰后,朱厚照已是筋疲力竭,尤其最后一天趕路不斷舟車換乘,他非常疲累,大隊伍直至子夜時分才進城。
朱厚照根本就不理會站在聚寶門城門處迎駕的文臣武將,還有士紳代表,鑾輿直入皇城,從頭到尾都沒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