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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踏上了回南京的路。
本來他想乘船,但想到船上苦悶,于是決定走陸路。
這也跟他是北方人不習水性有關,朱厚照練習過游泳,但可惜都是在池子或者堰塘里,沒有進過大江大河,而且他在船上久了有些發暈,這次堅持走陸路,看看沿途是否有地方官給他送吃喝玩樂的東西。
船上接納這些東西不方便,走陸路就不一樣了,沿途還能欣賞美妙的風景。
回去的路上,江彬等人沒什么機會接觸皇帝,不過作為軍中副帥,此時江彬兵權在手,加上朱厚照身邊侍衛都是他的人,他暗中謀劃要幫朱厚照成就好事。
婁素珍本來堅持留在江西,不過朱厚照卻執意把她帶走。
張苑拿婁家和寧王府人的性命作威脅,堅持讓婁素珍跟著皇帝一起回南京。
這會兒不但江彬在籌謀讓朱厚照得到婁素珍,張苑也在做這方面的努力,此時婁素珍的底線是不失貞,在跟隨皇帝去南京這件事上,涉及家人的安危,婁素珍沒有太過堅持。
但張苑也隱隱感覺到問題不對,派出專人看管婁素珍,感覺婁素珍很可能在半途尋短見。
這天傍晚一行來到饒州府樂平縣城北方的昌江南岸,然后開始扎營……這也是朱厚照怪異的癖好,很多時候他都不喜歡帶兵進城,而是選擇在荒野之地扎營,這樣做什么事情都會很方便。
本來行路一天,朱厚照想早些歇息,江彬卻派人來,說是饒州知府為朱厚照送來幾十壇好酒,同時還有歌女和舞女助興。
其實這些美酒和女人都是江彬自己準備的,張苑雖然察覺有異,奈何消息已到朱厚照耳中,張苑根本無從阻止。
朱厚照這幾天都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因此對酒色之事又變得熱衷起來。
“讓江彬和許泰一起來陪朕喝酒,哦對了,讓鄭謙一起來吧。”朱厚照擺了擺手道。
難得飲酒作樂,朱厚照想的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自己一個人喝那是悶酒,不如叫上“狐朋狗友”,蘇通沒跟著來,但鄭謙卻一直在軍中,而江彬和許泰也是他的“酒友”。
張苑不想讓朱厚照這么容易跟江彬接觸,本來他還為江彬送女人和酒的事惱火,如今他控制著局面,不愿意讓江彬得逞。
張苑道:“陛下,江統領要負責營防,若有奸邪對陛下不利,當有人主持大局才是。若陛下飲酒的話,只管找旁人陪同便可,讓江統領前來的話……或許會讓軍中再無調兵遣將之人。”
朱厚照看了看周圍,這里到底是荒郊野外,這還沒出江西地界,萬一真有什么寧王余黨襲營,確實需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
而今晚他一定是要一醉方休的。
“行,那就讓江彬巡營,把許泰叫來陪酒便可。”朱厚照道。
雖然張苑也不希望許泰前來,但始終在皇帝跟前許泰的影響力遠不如江彬,暫時不是心腹大患,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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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酒宴很熱鬧。
十幾名歌女、舞女姿態妖嬈,朱厚照很久沒碰過女人,看到女人便心猿意馬,更何況還是一群頗具姿色的女人。
鄭謙跟朱厚照相處時相對沒那么拘謹,換著方兒向朱厚照敬酒。
許泰則顯得很沉悶,中途基本沒說幾句話,這跟江彬不在,他平時少有跟朱厚照直接對話,不清楚皇帝喜好有關。
酒到中局,突然外面有聲音傳來,卻是江彬帶了幾名侍從過來。
一直侍候在旁,沒機會上酒席的張苑馬上到帳門處阻攔,喝止道:“江大人,你身披甲胄而來,莫非想造反?”
身后傳來朱厚照的聲音:“江卿家來了?讓他進來吧。”
張苑趕緊轉過身對朱厚照道:“陛下,這營地里需要主事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