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謹慎地道:“就算張永回來,不是照樣要聽您的?就算要上位也是以后的事情,暫時司禮監還是張公公您說了算!”
張苑冷笑不已:“漂亮話誰都會說,希望你言行一致,跟咱家站在一起,否則休怪咱家不客氣。”
“是,是。”
李興忙不迭應承。
張苑又道:“陛下還說,小擰子進位秉筆太監,但不需在司禮監當值,有何事會由他轉告陛下。這小東西跟張永過從甚密你并非不知,二人可說結成政治同盟,咱家以后想吩咐他們做事會很困難……以后你我在司禮監將舉步維艱啊……”
李興臉上露出苦惱之色,脫口道:“豈非說以后……”
他本想說,這司禮監掌印太監日后必會落入張永和小擰子之手,他李興再無機會,但這話卻沒法當著張苑的面說。
張苑不屑地道:“知道危機就好,司禮監權勢最高的就咱四個,他二人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你不給咱家抱團,非要選擇單飛,跟什么國舅站在一塊兒,那就離死不遠了……咱家這是給你機會,別不識好歹。”
說話間,張苑重重地拍了拍李興的肩膀,拉攏之意昭然若揭。
“在下以后必定以張公公您馬首是瞻!”
李興忙不迭應承,心中卻打著如意算盤:“若太后那邊不值得投靠,也不該投靠張苑,直接聽命于沈大人不是更好?以后這朝中基本就是沈大人說了算……他不在京城,需要有人在朝中支應,咱家投靠過去正合適……”
顯然李興對張苑不是很服氣,便在于張苑這人說話尖酸刻薄,為人又吝嗇成性,說話辦事全不著調,毫無人格魅力……這跟張苑有著濃重的小市民心態,文化水平不高有關,除了巴結皇帝外再無能力可言,撐不起司禮監的門面。
張苑卻不知情,以為自己成功震懾住了李興,一甩袖:“有些事必須在回京前搞定,等到了京城,就沒有你李興說話的地方了!”
……
……
小擰子得到朱厚照首肯,由僅是在司禮監掛職的隨堂太監一躍而成為秉筆太監,不由喜出望外……之前朱厚照透露會提拔重用他,但沒料到會是如此高的位置。
小擰子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朝中是個什么定位,知道自己資歷嚴重不足……之前皇帝讓他在司禮監掛職更多是身份上的一個認證,并無多少實權,這次突然就獲得夢寐以求的職位,再也沒有人敢小覷他。
哪怕以后他無法到司禮監處理奏疏,卻擁有比普通秉筆太監更大的權限,因為他可以直接把需要司禮監朱批的上奏內容通告皇帝,等于說是皇帝安插在司禮監的眼線,地位甚至比張永更高。
本身小擰子跟張苑就勢均力敵,現在的晉升,讓他在跟張苑的對抗中穩穩地站到了上風位。
朱厚照累了一天,次日還要繼續在淮安府各地游玩,早早便睡下。
小擰子當晚不需要值夜,跟唐寅一起往行在偏院走去,那邊一排廂房便是小擰子和唐寅住宿和辦公的地方。
朱厚照為了方便唐寅在跟前聽用,參謀軍機,破例讓唐寅住在行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