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未料到小擰子會如此生分。
“他進了司禮監,當上秉筆太監,但到底之前我才是首席秉筆,現在是合則兩利之事,為何他倒好像一副要將我踢出局的架勢?難道是他跟張苑或者李興等人有了密謀,又或者是對我此番回來有什么不滿?”
張永見不到小擰子,無法求證心中所想,惶恐不安,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越是見不著人心中越擔心。
在張永看來,自己跟小擰子之間的聯盟關系非常重要,甚至比跟沈溪間的結盟都更重要。
不過僅僅過了兩天,小擰子便派人打招呼,約張永到行在后門外相見。
張永心中忐忑不安,卻還是按時赴約,此時正值黃昏,張永在后門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后,小擰子才出現。
“張公公。”
小擰子姍姍來遲,不冷不淡地打了聲招呼,卻沒有行禮。
張永主動過去拱手問候,小擰子一抬手道:“這幾天忙于陛下之事,實在沒時間相見,請海涵。”
張永不問有關自己跟小擰子的結盟是否有效,此時他更關心自己是否能盡快面圣,直接問道:“鄙人奉皇命而來,是否能早些安排覲見陛下?”
小擰子打量張永,搖頭道:“難。”
一個字便讓張永心情入墜冰窟,他臉色非常難看:“擰公公,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您不妨跟鄙人說明。”
小擰子道:“張公公,別以為咱家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你回到陛下跟前,情況跟以前大不一樣……張公公猖狂得很,拽緊手頭權力,嚴防死守,生怕再出個江彬、錢寧,你知道咱家出來見你要冒多大的風險?”
張永聽了這話,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不過隨即小擰子的話讓張永心情重新恢復郁悶。
“但咱家做事也需要考量,比如說跟張公公你的關系……咱家不能說隨便信任誰,下一任司禮監掌印歸誰還不一定呢。”
張永一陣恍然:“以前小擰子跟我結盟,是因為他的聲望和資歷不足以角逐司禮監掌印,需要扶植個聽話的傀儡,而我就是他選擇的傀儡……”
“現在小擰子已成為秉筆太監,且他在陛下跟前始終保持圣眷不衰,對我的倚靠也就沒之前那么強烈,甚至想自己上位……若如此的話,我就成了他的競爭對手,難怪他會對我如此冷淡。”
張永誠懇地道:“擰公公說的哪里話?咱們什么交情?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著來,誰當司禮監掌印太監不都要聽您的?”
小擰子冷笑不已:“那位張公公聽咱家的話了嗎?”
張永表態道:“若是鄙人的話,一定對擰公公唯命是從。”
小擰子斜眼打量張永,好像有所懷疑,但最后沒計較,搖頭道:“總歸你面圣之事,咱家會努力幫你爭取,是否成行全看陛下的態度,以及張苑是否從中作梗。趕緊走,別讓人看到,不然又要惹麻煩,回京城前,司禮監可是眾矢之的。”
張永明白小擰子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