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春正在批閱公文,抬頭不滿地看他一眼。
梁騰馬上反應過來,在官邸父親不準自己用這個稱呼,因此立刻改口:“府尊!”
“嗯~”梁春收起不滿,“何事?”
“把沙盤抬進來!”梁騰一聲令下,梁五等人很快將沙盤帶到廳內,擺放案前。
“這是何物?”面對從未見過的奇怪東西,梁春疑惑問道。
“府尊,此物名為沙盤。”
“沙盤?”
“是!此為簡易沙盤,雖不精致卻能模仿地形,行軍布陣頗為重要。”梁騰回答,“府尊不日即將領兵討賊,正好以此沙盤推演。”
“哦?如何推演?”
“您聽我細細道來......”
梁騰記性不錯,把剛才與梁楷父子對局的情況重演一遍,只是此刻自己代表龐麗山賊陣營,按照同樣的方法破了官軍圍山。
梁春開始并不在意,隨后發現自己的剿賊方略被輕松推翻,按照梁騰的安排,竟然還大敗一場,直接眉頭緊鎖。
梁騰推演成功后,趕緊說道:“府尊,依我之見,征剿龐麗山山賊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你可知一切準備具已就緒,總共花費多少時日?軍糧運送、軍隊調動費了多大力氣?我要穩固城內局勢才得到這個機會,又花了多少心血?”梁春皺眉說道,“此時停下,功虧一簣!”
“龐麗山確實易守難攻,何況推演之后,剿賊方略略顯不足!”梁騰勸道,“不如再做打算,另尋他法!”
“此物從何而來?”梁春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沙盤之上。
“這......”梁騰張了張嘴,沒有回答。
梁春輕哼一聲:“不說我也能猜到!自從那姓寧的進到府內,每日做些奇淫技巧,迷惑他人。如今連你也不清醒嗎?”
“府尊!”梁騰趕忙拱手,“沙盤推演清清楚楚,龐麗山賊沒有那么容易剿滅,您也是親眼看到......”
“愚蠢!”梁春冷哼,“你都這把年紀了,豈能人云亦云?”
“可是府尊......”
“是!那小子的奇淫技巧確實新鮮。所以你想讓他做武庫令我不反對。”梁春說道,“只是這帶兵打仗,隨機應變才是根本,沙盤推演確實有效,只能作為輔助。若都以此推演為重心,可笑至極!”
“府尊,您的剿賊方略完全被破,確實不妥啊!”梁騰急道。
“唯一不妥之處,便是沒有考慮到龐麗山賊就地尋糧的問題。”梁春搖頭,“只需作出應對即可。兩軍對陣勇者勝,我持正義之師,豈會懼賊?紙上談兵誰都可以,再完美的策略,有心人假以時日也能找到所謂破口,不足為奇!再者,以己度人便是中了那小子的圈套!”
“圈套?”梁騰疑惑看著父親,“這是何意?”
“我問你,那小子可是山賊首領?”梁春問道。
“自然不是!”梁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