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軍隊沒有強攻轉頭撤退,帶兵守衛在大道之上的梁楷、梁云松一口氣,其實渾身冷汗直冒。
對方真要強攻,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還是寧先生厲害,料定劉保不敢強攻。
華郡城墻上,梁騰與其他梁家文武官員也是心驚膽戰,十分害怕。
萬一劉保不顧一切猛攻南邊大道,那就完蛋!他們可不敢真的出城,與劉保軍隊正面交鋒。
畢竟劉保戰功赫赫,打仗本領不必太守梁春弱,甚至更強。就算兵力不如梁家,對于龐麗山一戰之后元氣大傷的梁家,威脅也是很大的。
再者,龐麗山山賊真要過來,這邊打得兩敗俱傷豈不是便宜賊軍?
可是劉保真要沖鋒,梁楷、梁云根本抵擋不了,若不救援,南鄭縣就完了,梁家在那邊的宗親族人,還有無數產業都要遭殃,損失無法估計。
這就是一場豪賭,幸虧沒有賭輸,只是每個人都心有余悸。
看著劉保軍隊撤退,掉轉方向遠離城池,向著炬縣方向移動,梁家文武官員終于松一口氣。
包括梁騰自己,心臟一直懸在嗓子眼上,此刻終于放下。
“炬縣縣令與劉保有舊,若是幫他招兵買馬,籌備軍糧,掉頭攻打華郡,如何是好?”梁俊轉頭輕聲詢問。
梁騰看著遠方劉保軍的移動,也不是很肯定:“寧小兄弟判斷,龐麗山山賊今日必定率兵下山,前來攻城。劉保軍隊前往炬縣,于途中會與賊軍相遇,到時不管賊軍還是劉保軍獲勝,我方皆能得利!”
“計策過于弄險,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設想!”梁俊說道,“不過一個外人,為何如此信他?”
“至少目前為止,寧小兄弟判斷都是對的!”梁騰回答。
“倘若龐麗山山賊今日并不下山,又或者途中沒有遇見劉保軍隊,徑直攻打華郡。劉保前往炬縣休養生息之后,卷土重來,如何是好?”
“如今父親臥病在床,我們也想不到其他辦法,只能賭上一賭!賭贏了一舉拿下劉保和龐麗山山賊,掃除心腹大患。賭輸,那便堅守城池,向周邊城池求援!”
“至少劉保被趕至城外,短時間內無后顧之憂!”梁智湊過來,“只希望主公盡快痊愈,這等弄險之計終歸不是正途。”
周邊文武官員紛紛點頭同意,梁騰凌晨找大家商量時,其實每個人都很憂慮,一個不小心被劉保看出來,結局就不一樣。萬一對方在城內發動,以梁家士兵現在的士氣,不一定扛得住。
即使對方已經被騙到城外,而且遠離城池,也是一個禍患,遲早卷土重來。
出來真如計劃一樣,劉保與龐麗山山賊撞上,來一個生死相搏,兩敗俱傷。
他們倒不擔心劉保投靠山賊,雖然跟梁春是對頭,投靠山賊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在劉保身上,何況他大軍在手,又有炬縣后路。
華郡城內都很擔心,也不知道后面會不會順利。寧澤對他們而言,終歸是個來歷不明的少年,能配合梁騰賭上一把,都非常不容易了!
“諸位,不管如何我們依計行事!”梁騰環視眾人,“眼下只能放手一搏,靜待結果。再不濟,劉保被趕走,華郡內患已除,也算好事!”
“話是這么說,但愿不要弄巧成拙!”梁俊嘆道,“劉保若到炬縣,才是最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