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死傷近千,寧澤軍只有幾個比較倒霉的士兵被射中頸部喪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退入灞水郡城,楚白說道:“蘇兄不是說浮屠甲懼火?為何寧澤軍面對火計絲毫不亂,火箭射中也很快被撲滅,完全不起作用!”
蘇均嘆道:“厲鳶的浮屠軍確實懼火,只是今日所見,寧澤軍截然不同。當然,對方也有應對手段,雜役紛紛以土石撲滅火焰。只是那浮屠甲被射中竟然沒有燃燒,必是做了手腳!”
“眼下如何破敵?”楚白皺眉,“浮屠甲刀槍不入,要害處又保護得很好,火計也不能湊效,無計可施!”
蘇均與楚白大眼對小眼,兩人都沒了主意。
許宴獻策:“那寧澤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得金、漢二州,如今連番獲勝,士氣正旺。此刻不宜力敵。不如派遣使者送些金銀寶物,再放低姿態說些好話,勸其退兵。”
“荒謬!”楚白拍案而起,“若如此,天下人皆要恥笑我等。”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只是權宜之計!”許宴說道,“兩位使君,若些許金銀寶物能夠拖住寧澤,使其退兵,我等便有足夠時間思索破敵之策!”
“要本官向他服軟?”楚白冷聲說道,“絕無可能!”
于是不聽許宴計策。
寧澤軍在蛇谷大勝一場,派杜王衛帶兵圍住灞水郡。
聯軍守城時壓力巨大,浮屠軍每次進攻都能造成聯軍大量死傷,而對方損失甚微。
兩相比較之下,壓力巨大。
堅守數日,楚白終于妥協:“雖知浮屠甲要害,戰場之上很難擊中,士兵并未針對性訓練,難以成功。再這樣下去,恐怕守不住城池……”
“使君,”許宴說道,“不如送些金銀寶物先哄騙寧澤退兵,再思對策!”
這次楚白沒有反駁。
于是聯軍使者很快帶著數箱金銀寶物出城,來到寧澤營前拜見。
寧澤請使者入帳,微笑問道:“兩軍交戰之時,閣下前來我軍營內,不懼死乎?”
使者拱手回答:“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沅熙公主仁義之名天下盡知,想必寧中郎不會為難下官!”
寧澤聞言笑道:“使者前來,莫非不敵我軍,前來請降?”
使者趕緊回答:“寧中郎兵強馬壯,我軍難以匹敵。只是同為朝廷兵馬,哪有投降之理?其實我方與寧中郎并無仇怨,何必相互征伐?沅熙公主與陛下同為皇室貴胄,豈能姐弟相殘?”
“貴軍出兵攻我金州,可有顧及姐弟之情?”寧澤問道。
使者回答:“此乃陛下決斷,非我等地方小官可以置喙。我等對寧中郎佩服之至,不敢冒犯中郎虎威,特送上千兩黃金、絲綢錦帛、古物文玩,請中郎笑納!”
擺擺手,隨從立刻將箱子抬上來,逐一打開。
寧澤掃視過去,哈哈大笑:“貴軍就用這點東西打發我嗎?”
“寧中郎若是覺得不夠,下官回去之后稟報幾位大人再做決斷。”使者說道,“只要中郎可以收起虎威,金銀寶物不是問題。請您開個金口,我方盡量滿足。”
“大哥,城破在即,豈能因幾箱金銀便退兵?”杜威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