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口口聲聲稱自己無愧于心,如今是何身份?”馬廉轉頭怒目直視。
“裴某確實投靠寧澤,被封華國二品鎮國大將軍!”裴濟說道。
“既如此,有何顏面出現在我等面前?”馬廉怒問。
裴濟微微搖頭:“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裴某投靠寧澤并非背主,而是被逼無奈!真是背主求榮,沒有必要跟你們廢話,也沒顏面站在此處。只因民間謠言,朝廷上下盡皆疑我,沒有人愿聽裴某半句辯解。只因一個謠言,裴某受盡酷刑,屈打成招,勉強吊著一條命等著被處死。還是那句話,裴某之心可鑒日月,堂堂正正問心無愧!爾等不問青紅皂白,不肯調查清楚,就給裴某安上這樣一個罪名。若非寧澤相救,此刻或已死在獄中!是爾等沒有顏面出現在裴某面前才是!馬健不信忠臣,爾等不信裴某,如今有何立場加以指責?難道裴某必須蒙受冤屈,遂你們心意屈辱死去?”
聽完裴濟一席話,白鏡堂、白亭晚、馬廉三人微微愣住,見對方眼神清明、面帶悲憤,心說主客易位,如今裴濟大權在握,自己幾人反而是階下囚,這等狀況沒有必要編造謊言。難道真的誤會他了?
“你當真沒有賣主求榮,背叛南成?”馬廉忙問。
“裴某頂天立地!”裴濟冷聲回應,“若不是爾等逼迫,何至于此?”
“裴將軍,若你所言屬實,不如放我們出去!”白鏡堂道,“我等設法回到袞州,在陛下面前查清此事!”
“馬健連她自己妹夫都不信任,一句謠言就可將至親打入牢籠,逼至死路!爾等也將裴某視作叛逆之臣。跟你們前往袞州解釋得清楚?恐怕到時候又要將裴某拿下,丟入死牢!”裴濟冷冷說道,“此等朝廷不配讓裴某輔佐!連寧澤都能給裴某足夠信任,何必自討苦吃?”
“若將軍真是冤枉,為何不能回到陛下面前將整件事說個明白?”白亭晚問道。
裴濟瞥他一眼:“白將軍聽不懂裴某剛才的話?若馬健能聽進去,裴某會有今日?想要說個明白,方法有很多。待裴某攻下袞州,將馬健捉拿回來,當面自然說得清楚!”
“裴將軍心中已有定數,何必探視我等?”白鏡堂不悅問道。
“裴某此來,是為說服幾位將軍投靠華國!”裴濟相當直接,沒有拐彎抹角。
三人聽后表情各異,心中不為所動。
馬廉皺眉說道:“就算裴兄心中有冤,自己投靠寧澤也就罷了,我等豈能背主求生?你受寧澤之命前來招降,可以回去告知,我等寧死不降,叫他少費唇舌!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讓他砍了便是!”
“忠臣不事二主,白某恕難從命!”白鏡堂閉目回話。
白亭晚沒有開口,也是閉上雙眼裝啞巴。
白氏兄弟受馬健重用,感知遇之恩,馬廉是馬健族弟,十分崇拜兄長,當然不愿背叛南成。
裴濟心中有數,在牢前輕輕踱步:“忠臣分為智忠、愚忠和偽忠。爾等愿意為國死節,確實忠心,但屬于愚忠,毫無意義!如今天下大勢,有目者皆能看清。華國日益壯大,周、梁、南成三國聯盟自顧不暇,難以抵御。曾經的天下第一武將唐牛,面對寧澤屢戰屢敗;司馬法節節敗退,亦不能敵。南成更是失卻皇都,只剩袞州五郡之地,兵力匱乏、士氣低落、民心不穩。縱使滿堂文武皆如爾等盡是愚忠之輩,可能擋住寧澤步伐,阻其吞并?”
“寧澤雖強,我等還有國師!”馬廉說道,“今日又有玄機先生前來相助,未必沒有轉機!”
“既是如此,為何失卻皇城?”裴濟問道。
馬廉頓時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