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說,”東方疏擺手道,“既然看破許宴計策,自然不會順他的意。我軍將會停止談判,直接攻打武清郡。你有兩個選擇,在下可以發發好心,將你送回許宴手中;或者老老實實待在在下身邊。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接下來做什么都是徒勞,真要激怒在下,后果自負!回到帳內好好考慮清楚,至于做何選擇全看你自己。”
東方疏讓阮家老六回到帳內,特意吩咐手下看好她,轉而前往主帳,將此事告知歐陽春。
既然知道許宴并非真心投降,故意施美人計挑撥離間,歐陽春自然不會客氣,馬上召集營內將領商議,責令許宴使者回去告知,讓他立刻開城投降,否則華國兵馬直接攻城,奪取武清郡。
使者逃回城內,向許宴報告。
得知阮家小六被對方識破,歐陽春讓自己立刻開門投降,知道沒辦法繼續拖延,許宴也不可能真的開城投降,于是下令城內將士堅守城池,將所有防御設施備上。
許宴的舉動,已經表明態度。
既然如此,歐陽春這邊沒必要客氣。
華**隊立刻展開攻勢,向武清郡進軍,強攻城池。
兩軍交戰,許宴拼盡全力死守城池。雖然在華**隊強攻之下,梁國守軍死傷慘重,守城力量越來越薄弱,但他退無可退,只能咬牙堅持。
華**隊連攻數日,在此期間,知道自己任務失敗,沒辦法繼續的阮家老六,在認真思考后,終于向東方疏坦誠,表明自己身份。
她不是什么歌女出身,而是阮紹的女兒。這次過來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換回家中唯一一個兒子。
見她坦誠,東方疏便道:“如今留在此處毫無意義,之前兩個選擇還是作數。停戰之時,我可以命人將你送回武清郡,相信許宴也很愿意將你接回城內。雖然武清郡很快會被攻破,我們很快又會見面。”
“先生從一開始就看不起奴婢,還是知道奴婢來意,因此厭惡?”阮家老六抬頭問道。
東方疏微微搖頭:“在下從來沒有看不起姑娘,也沒有厭惡之感,反而對姑娘勇氣相當佩服。”
“既然如此,為何要將奴婢送走?”
“你不想回去跟家人團聚?”
阮家老六聽到這話,露出悲哀表情:“回家?此行未能成功,父親定然震怒。許宴自身難保,怕是無法替我家尋回唯一男丁。就算回到城內,在此處軍營呆這么多天,父親肯定無顏接納,權當沒有這個女兒,不會認下奴婢。到時唯一選擇就是將奴婢贈予許宴,以求許宴敗戰之后若有幸撤離,由我在他身邊求情,讓他幫忙找人。”
“你在軍營之中,有在下護著,并未失卻清白……”話到一半,東方疏嘆道,“也是,說出去別人不會相信。那你不準備回去?”
“不是不準備回,而是回不去。”阮家老六回答,“即便回到城內,怕是很快又跟將軍相見,到時奴婢已是許宴之人。相對之下,或許留在先生身邊對奴婢而言更好一些。先生智謀過人,又是正人君子,對奴婢之事如此包容……”
“也好!姑娘不是歌女,既然決定留下,不要再稱奴婢。”東方疏道,“令尊將你視作籌碼,用來換取唯一的兒子,這是你們的家事,在下不好多說什么。不過這樣的家,對姑娘來說過于沉重了,不回去反而是好的。我華國女性都能獨當一面,不會有人將她們視作物件,你若愿意割舍過去,戰后可以隨在下前往金州。”
“奴……民女愿意追隨先生!”阮家老六回應,“只求先生一事,若能應允,愿一輩子當牛做馬,盡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