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之中有一招,叫做‘半渡而擊’。原本是筑壩攔水,然后引敵人渡河,在渡河到一半,進退兩難的時候,水攻敵軍。
張寶可沒有能力截斷滹沱河,但是他也有他的‘半渡而擊’之法。
在他看來,但凡要渡河,士卒必然要在一段時間內,分成兩股。一股在前,一股在后,估計輜重部隊會在中間,這樣渡河比較穩妥一些。
那么所謂的半渡而擊,便是等到敵人渡河到一半,軍隊分成兩個部分時,以優勢兵力攻打一側的部隊。就說現在,三千精銳戰兵攻打一千先頭部隊,換了平時基本上已經得手。
為了更加保險,他又派遣五百騎兵,提前過河等待,信號狼煙在后方點燃后,這支部隊也開始朝著這邊移動過來。
“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撤退!”饒是如此,張寶也沒有自信能消滅這支官兵,只是嚴令兩個部將,必須要最大限度保護好士卒。
仗打得多,才明白一時半會的勝利不算勝利,最后的勝利才是勝利。前線張梁就說過不少官兵的手段,犧牲一部分士卒,甚至是物資補給,讓他們粗心大意,然后突然一個反殺,甚至伏殺,三四萬人居然被幾千人擊敗。
這樣的仗多了,人也開始學聰明起來,慢慢學會總結。野路子的將軍,大多都是這樣成長起來的,這玩意很看天賦,畢竟沒經過系統學習,能領悟多少,決定這個將領最終能走到什么位置上。
“給我牽制這些士卒,不要讓他們過橋!”河岸這邊,眼看只剩下兩千士卒的賊將,正在指揮士卒迎戰關羽麾下的刀盾兵,同時還要小心后面的弓箭兵突然拋射。尤其是那些弩兵,第二輪之后弩矢威力雖然沒那么大,但準頭卻不減,這個很惡心人。
可問題在于,第一輪射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到底是用了什么,讓箭矢和弩矢的威力一下子提升那么多?眼看麾下幾乎全部大刀兵非死即傷,賊將心里都快滴血了。
沒有大刀兵破除盾牌,那么長槍兵想要推進會非常麻煩。為了拖延敵軍,他不得不讓長槍兵結陣,分成三股朝著官兵發動進攻,只希望能夠給騎兵帶來大概一刻鐘左右的時間。
“乃母的,你們再不快點,我這邊可要先走了!”賊將看了看河對岸,遠處的煙塵已經隱約可見。
或許兩個賊將都不知道,就在賊人騎兵部隊進入到五公里范圍內時,劉韜已經‘看到’了他們,并且立刻示警。
“輜重車,立刻連成一片,做好防火準備!”盧琰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么處理,聞言立刻下達命令。下面的參軍立刻把命令落實下去,一方面讓輜重車輛組成圓圈,把糧食和重要物資護衛在中間,同時讓輜重兵迅速拿著隨車配備的兩個水桶,到滹沱河邊上取水。
也不是所有人都去,也有一些人拿出麻布包,在地面上挖土。滅火未必需要用水,尤其是很大的火,這個時候一桶水不僅沒辦法滅火,怕是還沒有澆上去,已經和炭反應成氫氣和一氧化碳,到時候燒的更厲害。
長槍兵已經在車輛前面結陣,沒有刀盾兵也沒有弓箭兵,他們這些長槍兵要做好結陣對抗的準備。劉韜已經做好準備,只要敵軍過來,那么他不介意施展一個‘石頭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