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或者說僅僅過了兩個時辰,天色突然驟變。原本只是多云,轉眼就烏云密布,然后下起雨來。張飛部還在外面偵查,這讓劉韜非常擔心。
又過了兩個時辰,期間陸續有騎兵回來,匯報方圓二十里敵軍營寨的情況。原本這片區域,大概有五個營寨,不過偵騎過去的時候,發現這些營寨已經搬空,柵欄都已經拆走。若非原本有扎營的痕跡,都看不出這里是個營寨。
倒是有兩處,是依照莊園和鄉村構筑起來的營寨,后者還有百姓,不過看到騎兵過來,都是立刻回到屋子里,緊閉著窗門。前者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沒有。
“張軍候呢?”劉韜少不得問了句。
“軍候說快到漳水了,過去看看情況。”士卒連忙回道,本來已經勸說過,但張飛不聽,無奈只能先回來匯報。
“都這樣了,怎么那么不懂得照顧自己……”劉韜搖了搖頭,好在話說當頭,一隊騎兵已經出現在營地附近,正是張飛帶人回來。
“兄長!”張飛下馬,渾身濕漉漉的,淋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的雨,如同落湯雞一樣。
“都下那么大的雨,怎么還跑那么遠?”劉韜板著臉問道。
“都到漳水邊上了,我看看有沒有橋梁或者別的什么,賊人匆忙拔營離去,想著若是追一追,說不定能追上一些。”張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然后呢?”劉韜沒好氣的問道。
“沒有追到……”張飛回答得倒是坦然。
“好了,快點回去休息,看著一身濕的,別得了風寒。”劉韜本來也沒有打算責怪,只是讓他快點去換衣服。一般來說,淋雨一個小時,身體核心溫度已經開始下降,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實在讓人擔心。
張飛等人倒是陸續去換衣服休息,而雨足足下了好幾個小時,在傍晚的時候才停下來。今天顯然沒辦法行軍,索性再休整一夜。
晚飯的時候,盧琰少不得提起這件事情,若非今天劉韜不讓行軍,只怕大軍都要被淋濕不可,就這樣說了幾句奉承,心里是真佩服。
“可惜賊人連夜跑了,否則……哈涕!”張飛本來也打算附和一下,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噴嚏,之后鼻子還癢,于是又打了幾個。
“益德,莫非你得了風寒?”劉韜很快重視起來,這年頭生病可是很要命的,尤其是感冒發燒,畢竟可沒有現成的感冒藥和退燒藥,抗生素也沒有。
“沒事,小……哈涕!”張飛本來不覺得怎么樣,結果剛要說話,又打了一下噴嚏。
“醫匠,立刻叫醫匠過來!”劉韜當即起來,朝著外面喊了一聲,好在隨軍跟著兩個醫匠,以及五六個學徒,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另外熬點姜水過來!”
“沒事……沒事……哈涕……哈涕!”張飛還想安慰一下,誰知道噴嚏打得更厲害。涕淚橫飛,說的大概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