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左豐,只需要說廣宗城矮,攻破不過瞬息之事,可我等遲遲不打,空耗糧草……”
劉韜也是最近兩天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東漢的財政,似乎很糟糕。至少國庫那邊,估計是收不上多少稅賦上來的,鹽鐵專營更是在幾年前就已經半廢。
記得不知道在哪本書看過,這個時期打仗用的錢糧,都是從靈帝的內帑里面出的,也就是靈帝的私房錢,來支撐這場戰事的繼續。
從二月中下旬打到七八月的,半年時間,十幾萬人的軍隊,消耗多少錢糧?
靈帝根本不是急著滅了黃巾賊,或者說他真的很著急,但真正著急的是,什么時候能不從內帑里面的出錢,這樣下去他真的要連內帑都沒錢了!
這個時候,聽說盧植圍而不攻,故意浪費時間,他會怎么想?下獄,真的沒得說!
“這兩個月,已經不適合再打仗……”盧植搖了搖頭,他何嘗真不知道。首先打不了,和下面的軍官溝通過,大多說士氣渙散,需要休整。
再加上天氣是真的熱,這個時候在太陽底下嗮一兩個時辰,估計都會中暑。好不容易包圍廣宗,總不能為了嘗試攻城,出現大量非戰斗減員吧?
“所以必須要堵住左豐的嘴巴。”劉韜提議。
“左豐已經來到軍中,如何堵住他的嘴巴?”盧植搖頭,現階段,能堵住他嘴巴的,只有財帛了。
“弟子是漢室宗親,這點恩師沒有忘記吧?”劉韜試著問道。
“嗯……這個的確。”盧植神色有些古怪,劉韜雖然是漢室宗親,而且還是入了族譜的,關鍵從爺爺那代就沒有舉孝廉,這宗親也就是個名頭,沒什么價值。
“我打算拜托左黃門,給洛陽的族兄送點土產,問題不大吧?”劉韜笑道。
“只是土特產的話,那問題當然不大。”盧植眉頭一挑,他似乎知道劉韜的想法。
“可那么多的土特產,要讓左黃門帶過去,這肯定很吃力,給點報酬也是要的吧?”劉韜于是更進一步。
“為了保證貨物周全,這一路少不得需要一些開銷。”盧植點了點頭。
“只是弟子到底給了左豐財帛,我是不是背叛了士族?”劉韜惶恐的問道。
“雖然是族親之間往來,但這個時期給予左豐財物,有心人難免會以此作為抨擊,所以不可不防。”盧植想了想回道。
“那恩師就訓斥我一番,甚至揚言逐出師門,最后因為粲山求情,所以才給我一次機會……”劉韜誠懇的朝著盧植一拜。
“你啊……”盧植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迫于立場,他絕對不能屈服于宦官。但從寒門一步步走到現在,真能坦然放棄一切?
猶豫了幾分鐘,最終長嘆一口氣,回道:“為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