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劉韜覺得真的沒什么必要和對方辯論。這年頭主流的就是左氏儒,谷糧儒在漢代最先退場,然后是公羊儒,沒有了對手的左氏儒,自然是一家獨大的局面。
關鍵大量的經學大師都治《春秋》,主要涉及的就是《左氏春秋》。
真算起來,自己的老師盧植,嚴格來說都是左氏儒一脈,自己給公羊儒出頭的行為,多少有些欺師滅祖的意味。
但說真的,如果非要選擇儒家,那么其實劉韜更看重公羊儒,同時喜歡荀子。這兩個學派都是唯物主義,同時學說也很符合后世的價值觀。
“道不同,不相為謀……”劉韜搖了搖頭,然后找到了《公羊春秋》,找個地方看了起來。時間有限,他不僅僅要看兵法韜略,各種對他有用的典籍,都不打算放過。
最可惜的,就是沒有墨家機關術,這是最遺憾的。
“哼……”女校書有些不滿,劉韜沒有和她繼續辯論下去,仿佛自己白說了那么多,多少有些氣惱。關鍵是劉韜的態度,顯然沒有被她折服,甚至有些看不起她。
從小跟隨父親讀經,經學方面,她自認不遜色于父親。若非如此,蘭臺令史,又如何會把她叫過來,擔任校書?
俸祿當然也很重要,自從父親到吳郡避禍,她被夫家休婚回家,用度方面就很拮據。好在泰山羊氏,看在與妹妹的婚約,幫忙照顧一二,一直被照顧,也很不好意思。
想要做點什么,奈何女子的身份,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蘭臺令史不僅是看重她的文采和對經學的理解,更多也是看著友人家里拮據,打算幫襯一下。
“兄長,剛剛那個小吏,招惹到你了?”坐下的時候,旁邊的張飛低聲問了句。
“沒什么,只是理念不同,有些沖突而已……你在看什么書?”劉韜好奇問道。
“大部分的書都給借了,就搶到一卷《六韜》。”張飛指了指身邊的十多個竹簡。
一部著作分為數卷,一卷里面數篇到十余篇文章。討伐黃巾期間,盧琰找到《尉繚子》卷四的三篇,全卷有五篇,所以是‘殘卷’。
雖然也是內容不全的意思,但和廣義上,一篇文章少了一部分,或者中間哪里漏掉了一些段落,以至于無法之類的概念,是不同的。
張飛身邊這十多個竹簡,每一個一篇,加起來就是一卷的內容。說到底,一個竹簡,除非編得很長,否則的話能寫的字數,的確不多。
“哦,第幾卷的?”劉韜很好奇。
“第一卷……”張飛有些不好意思,這一卷是別人挑剩的,“文韜卷……”
“我了解不多,但我覺得文韜比武略重要。”劉韜想了想,“武略多打幾場仗,誰都會,可文韜這東西,別人不說,你永遠都不知道。”
“那我可要細心鉆研!”張飛聞言,當即也認真了幾分。
劉韜則是在旁邊,把拿到的《公羊》攤開,然后開始迅速。原本他的精神有13點,似乎已經超過了一般人的水平,達到學霸的記憶能力。
后來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個寶物,得到8點精神加成,直接飆升到21點。過目不忘,他現在是真的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