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在閉目養神,不過心里卻還在盤算著這三個縣城的事情。
真正讓他糾結的地方,那就是三縣每年依然會繳納足額的稅賦,按照漢人標準支付的。同時,三縣的壯丁,都不服徭役,這也是最值得詬病的部分。
按照漢律,或者按照習慣,本來他們要繳納的稅賦,也要適當提升才是。目前三縣給他的感覺,更像是用賦稅來教‘保護費’,有點自治的意味。
很遺憾的是,他還沒有給予某個地方自治的權利,估計整個大漢的人也不太認同這種制度。現在他還不是諸侯,做事必須低調一些。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手里沒人。派人去潁川物色了一批,到現在還沒有答復。包括顏良文丑,這兩貨一直沒有消息,劉韜已經差不多放棄了。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文士少得可憐,劉韜目前麾下的文士,能不能湊夠三縣的官吏,都還兩說的。
尤其是箕陵縣,那老縣丞,自己好不容易把他提拔起來……結果這貨高興過頭了,又或者內心深處最大的渴望已經滿足,于是上任沒兩天,就過世了。
少不得,又要另外安排一個下屬過去,也不叫縣令,按照下縣來,就設置縣長,縣丞都不另外設置。到底是大后方,沒什么隱患,也沒必要那么多人手。
第二天,按照例行公事,施展了一下‘土龍的饋贈’,今天剛好效果消失。
施法完畢之后,才把下屬都召集過來,把昨天的難題說了出來。
“嗨,哪用那么麻煩,我直接帶兵過去,平了便是!”張飛聞言,覺得兄長有些小題大做,這些歸化胡人,有什么好怕的。
“春耕已經完畢,百姓陸續也開始投入到清淤上。我們的士卒已經空了出來,完全可以投入到戰場。”盧琰回道,“只是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還需要討論一下。”
“還能怎么打,隨便打唄!”張飛反駁,“來之前不知道,以為在前線,隨時要面對鮮卑的南下。結果來到這里,才發現,偌大的云中郡,都被群山環繞,鮮卑人很難南下。”
突然明白,為什么士卒都放在雁門和五原,因為南下的話,都繞不開這兩個地方。
“你們都以為,鮮卑只能繞道五原,或者雁門過來?”劉韜疑惑的看向眾人。
眾人也疑惑的看向劉韜,暗道:難道不是這樣?!
“我只能說,你們對鮮卑的了解,不太夠……”劉韜吐槽,“鮮卑雖然也游牧,但本質上和匈奴完全不同。他們原本就在山林里面生活,馬匹更多是代步,以及應付草原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只知道鮮卑源自大興安嶺,至少也有幾代,甚至十幾代人在山林里面生活。他們或許是優秀的獵手和勇士,但絕對不是匈奴那種,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
或許,更接近于后金。號稱擅長騎射,實際上騎和射是分開的。只是后來奪下了匈奴人的地盤,繁衍了幾代,如今的騎術,應該也提升了不少,但祖宗的本事,應該也沒忘。
“鮮卑南下,山林根本攔不住他們。”劉韜看向眾人,“卻會遮住我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