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弟子只想在邊郡站穩跟腳,然后有些自保的能力……”劉韜覺得隱瞞不太好,但他也沒打算一步到位,只是把問題一點點拆開來,再慢慢和盧植說明。
“自保?”盧植對這個說法,一方面覺得合理,畢竟在邊軍,要面對胡人的南下,有自保的能力可以理解……只是為什么感覺,劉韜話里有話,他真正要‘提防’的是誰?
“恩師應該清楚,弟子在洛陽,曾經被刺殺的事情吧?”劉韜低聲說道。
“是的,琰兒的信中提到過這件事,當時為師也有些震驚。帝都洛陽,居然都能出現那么惡劣的事情。”盧植聞言也是感慨,尤其聽說當時劉韜的情況非常危險。
若非朱儁剛好要回鄉守孝,路過洛陽大門附近,然后蔡琰能遇到,只怕真的就要出事。
“弟子后續調查發現,幕后之人,怕不是袁隗,而是陛下……”劉韜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盧植真相。
雖然很多都是猜測,但是盧植也不傻,細品之下,自然清楚,是劉宏出手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不管是他的確沒什么手段可以用,還是最終受益者的身份。
真的,不管劉韜是否被成功刺殺,劉宏都必然是最終受益者。
接受了這個結果之后,盧植也大概知道劉韜所謂的‘自保’是什么意思。而劉韜也根據這個,分析最近大漢的情況不太妙,然后表示自己在自保的同時,也希望早早準備。
如果天下沒有大亂,那么他可以為大漢鎮守邊疆。如果天下大亂,那么他也不希望甘于寂寞。他對現在的制度非常不滿,認為非改革,或者打破一切重新建立新的秩序,才能拯救大漢,畢竟他是公羊儒,公羊儒的理念就是這樣。
他不爽劉宏,也可以認為是公羊儒的一個特性,畢竟公羊儒就提倡大復仇。
“為師就想不明白,為何你最終會成為公羊儒……”盧植聽完,果然沒有大發雷霆,只是更多是感慨。
或許是這幾年沒有好好教導,所以弟子走了歪路,他多少有些怪罪自己,若是當時能把劉韜,帶在身邊好好教導,估計也不會這樣了。
“也罷!”盧植最終看向劉韜,“為師老了,很多事情看穿,或者看不穿的,也不打算多管。也多虧你是漢室宗親,為師才沒有那么多虧欠感。以后你要做什么,就隨便你吧!”
對,的確漢室宗親的身份,就是那么重要。漢室宗親就算造反,建立的新的政權,難道就不是大漢了?就算劉韜公開造反,也是老劉家的家事,劉韜并不會受到太多的指責。
“謝謝恩師!”劉韜當即恭敬地行了一禮。
“只是你麾下,知道你想法的,有多少?”盧植少不得提醒了句,“要知道,現在大漢雖然亂,但正統和基本的秩序還維持著,這意味著,這亂起來之前,你要穩,要隱忍。”
只是說真的,他覺得‘隱忍’這個詞,和劉韜扯不上太多關系。
“愿意奉我為主的,我會隱晦告訴他們我的打算。而只是投入我麾下,作為下屬存在的,我沒有說。”劉韜回道。
“這個你做得很好……”盧植聞言點了點頭,“天下未亂,能不說就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