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天下百姓來說,開疆擴土什么的,和他們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畢竟本身他們連自己是‘漢民族’,這樣的概念都沒有。
或許他們知道自己韓人,燕人,趙人,漢人。但比起民族或國家,更接近地域。
百姓的流動性本來不高,也沒誰會動不動出去旅游。不少人一輩子也就是在方圓百里的范圍活動,極限一些的,甚至只是在方圓二十多里活動。
能知道自己是什么‘地域’的已經不錯,還指望知道自己是什么國家什么民族的?
沒什么國民榮耀感和歸屬感,畢竟這兩樣東西,那真是吃飽喝足,閑著了解一下時事,吃飽撐的才會關注一下。時間長了,慢慢才會有那么各意識。
主要是以前朝廷也沒有教導他們,黎庶嘛,都是被‘放牧’的,屬于散養,當然不會照顧得那么精細。
開疆擴土的消息,其實天然的受眾就是那些‘憂國憂民’的士人。
問題這開疆擴土的,是對傳統士人很不友好的并州朝廷,那……不嘲笑已經不錯。總體來說,也就是‘知道有那么一件事’,最多評論‘勞民傷財’,這就差不多了。
大漢朝廷不知道?劉韜當然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宣傳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經常這樣宣傳,那不是白白把這一塊讓開士族,隨便他們怎么講?宣傳領域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身為穿越者的他最了解,自然不會拱手讓人!
別說不讓人,誰敢在背后誹謗,錦衣衛直接找上門去,讓他們嘗嘗詔獄的滋味。
“這樣下去,茶樓或者酒樓上,會不會掛上‘不談國事’的牌子?”劉韜看著下面匯報上來的消息,隨口問了句。
這個時候一個跟班的重要性就出來了,讓你自嗨的時候,有個可以搭腔的。
“陛下仁慈,只要不是惡意誹謗,對百姓的言論是寬容的。”荀悅當即奉承道。
身為禮部侍郎,宣傳工作本來就是他的工作范圍。別的地方由錦衣衛負責傳遞,但朝廷的地盤范圍內,宣傳工作由他負責。
一開始陌生,慢慢也開始熟悉起來,主要還是本來就有足夠的才能。
至于那些亂說話的,除非是久試不第的落魄士子,喝多了胡言亂語。又或者那些居心叵測的家伙,故意散布謠言。
就現在這個宣傳力度,就現在關中百姓的生活水平,誰會亂說話?所以這樣的人,有一個抓一個,都不帶抓錯人的!
按說喝醉了亂噴糞的那種,可以考慮降低罪行。但只要他敢那么說,那么以后少不得傳謠的都要先把自己喝醉,至少也得裝醉,來降低罪責。
索性就都不放過,真要抓錯了,那也只能自認倒霉。可話說回來,不是心理怨念已久,怎么可能喝醉了亂說話?不是有句老話,叫做‘酒后吐真言’么?
“這段時間的工作做得很好,看來荀卿也開始懂得宣傳工作了。”劉韜稱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