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銀白的月光下,微風輕輕吹拂著被野獸推倒的樹樁。
斷裂的新木那淡淡的木香味中卻夾雜著一絲咸膩的腥味,緩緩在空氣中飄散。
滴答……
滴答……
一滴滴紅艷的液體從刀刃緩緩流下,兩個身影喘著粗氣,紅著眼睛對峙著。
十夫長捂著小腹上的血洞,看了一眼露出帳篷的小半截狼尾,然后緩緩扭過頭:
“西巴,看來我還是低估你的膽量和智慧了,竟然知道先把我的座狼給殺掉,不過,你覺得你能贏過我嗎?!”
西巴身子猛地一顫,握著小刀的手緊到發白。
沒想到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十夫長的座狼那么難纏,死前竟然給熟睡的十夫長示了警,不得已之下,他最后只偷襲成功了一刀。
這一刀雖然也算是要害,但以十夫長的體質完全有能力繼續戰斗。
所以他現在只剩兩個選擇:
一,死戰。
二,逃!
可他這是背叛,十夫長要是把這事給告訴別人,他一個哥布林就算逃又能逃去哪里?
只有把十夫長也給殺了,然后嫁禍給人類,他才能繼續在族里生活。
想到這里,西巴緊了緊手中的小刀:
“你的武器早就被我提前偷出來了,你空手又身負重傷,我為什么不能贏?!”
“為什么?”
十夫長看了一眼被西巴藏在身后的那堆武器,冷笑了一聲。
“因為我是十夫長啊!混蛋!給我死!”
話音剛落,十夫長一手捂著傷口,腳下一個加速就單手朝著西巴抓來。
西巴見十夫長來勢洶洶,本能地一個側身就想躲開,然而才剛讓出半步他就臉色一青。
“他攻擊是假,搶武器是真!”
想到有武器的十夫長自己更不是對手,西巴牙一咬,生生停住腳步,對著擦身而過的十夫長脖子就是一抹。
“什么?!”
意外不已的十夫長只來得及下巴一磕含住脖頸,然而那小刀還是一劃而過,只聽呲啦一聲,一道猙獰的傷口從他的下頜直劃到眉。
途中甚至還劃破了一只眼睛,頓時紅的紫的白的黑的青的液體全都混雜在了一起,十夫長怒嚎一聲,閉著眼睛隨手一撈就把沒來得及離開的西巴抓住。
完好的眼睛微微一睜,十夫長張開血口就對著驚恐的西巴脖子咬去,
只聽咔嚓一聲,一截環狀的脆骨被他扯出,然后一口嚼碎。
“唔,咳,咳……骷……骷……”
西巴嘴中不斷冒著血沫,努力地想要歪過頭看向另外一邊,然而暴怒的十夫長可不理會這些。
他呸了一口血水,然后再次張開大口對著西巴的喉嚨瘋狂撕咬,不時還發出一些噶次噶次的可怕聲音。
西巴身子一顫,隨即整個身子就軟了下去。
“混蛋!敢殺我的狼!還弄瞎了我的一只眼睛!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膽子?!混蛋!混蛋!我要活活吃了你!”
即使西巴死去,十夫長依舊不打算放過他的尸體,但就在這時,咻咻咻咻幾聲破空聲響,十夫長感覺大腿猛地一酸,隨即就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定眼看去,四枚歪歪扭扭的箭矢居然釘在了他的雙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