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朱由校朗聲說道:“戚祚國、戚昌國,名將之后,忠心為國。著戚祚國蔭登州衛指揮僉事,贈驃騎將軍;戚昌國,蔭錦衣衛指揮,贈昭勇將軍。再同贈蟒玉,戚昌國佩繡春刀。”
“臣謝主隆恩。”戚氏兄弟磕頭謝恩。
登州衛指揮僉事,是戚家世襲的職位,戚爺爺的軍人生涯便是從此干起。
而錦衣衛指揮聽起來風光,但只是一個虛職,是為了獎勵大臣后代所設,沒有什么權力。
透過敞開的殿門,望著戚氏兄弟離去的背影,朱由校抿起了嘴角。
希望你們的子侄之中能有可堪造就的人才,能重振戚家門楣,重振戚爺爺的威名。
收拾心情,朱由校批閱了一會兒奏本,宮人稟報,袁可立前來晉見。
會試結束,試卷批閱得也很快,朱由校看過袁可立和徐光啟的呈奏,也親選了一些有專長的舉子。
雖然會試非常重要,但后面的殿試才是最后一關,狀元、榜眼、探花亦將在殿試后產生。
作為會試的主考官和副主考,袁可立和徐光啟算是解放了,可以各去忙自己的公務。
袁可立已經被定為登萊巡撫,為避免臨陣換將,朱由校原準備等廣寧戰事終了,再讓老師赴邊接手陶朗先的工作。
但袁可立卻執意要先去登萊,暫以贊理軍務的名義,熟悉登萊的地方備兵,以及登鎮的情況。
要說現在讓朱由校最信任、最尊敬的,非兩位老師莫屬,孫承宗和袁可立,徐光啟還要差了一層。
而令朱由校感到心痛和惋惜的,卻是兩位老師的年紀。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要肩負重任,出外赴邊。
每想到此,朱由校就更恨那些不干正事,亂噴胡罵的王八蛋。歷史上,兩位老師在外辛苦勞累,還有言官大肆攻訐。
所以,朱由校在決定派出老師赴邊的同時,也暗下狠勁兒,誰敢亂噴老師,就讓誰滾粗。
特么的,實心干事的全被耍嘴皮子的給禍害了。這樣的政治生態,這樣的朝廷,還能有好?
“袁師請坐。”朱由校對須發皆白的袁老師不僅是內心的尊敬,實際行動上也不含糊,令宮人搬來椅子。
“陛下,這是——”袁可立有些疑惑,也有些惶恐,這似乎不是人臣之禮呀。
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袁師不必惶惑,這是朕對袁師的褒獎和尊重。能有此待遇者,唯袁師與孫師。嗯,徐保羅亦可坐上一坐。”
停頓了一下,朱由校又補充道:“這是朕命人打造,非是朕親手制作。”
這椅子可不是繡墩,有靠背有扶手,還鋪墊著軟毯,坐著那叫一個舒服。當然,沒有龍椅那么寬大,以示君臣的區別。
“老臣謝陛下恩遇。”袁可立頓感欣慰,皇帝又沒不務正業去打木匠,這份尊師之心得領受,便謝恩后坐了下來。
朱由校命宮人奉茶,才緩緩說道:“袁師年事已高,還要為國赴邊,朕實不忍心。但彈壓登萊,非袁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