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軍官也忍不住抿起了嘴角,斥罵道:“瞧你那點出息,被死人嚇得打跌?”
“哪能啊,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刀斧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漬,恨恨地一腳踢在死人頭上,“他娘*的,死了還不老實,滑你爺爺一跤。”
又是一陣哄笑,血淋淋的工作竟變得輕松起來。
這就是從身體到意志上的轉變,兇狠殘暴的建奴也特么是肉長的,一樣能被打死,甚至是窩窩囊囊的完蛋。
經此一戰,廣寧城內的兵丁亦成敢戰之軍了。不過,建奴也該全力攻打,以求一逞啦!
熊廷弼立在城門樓上,捋著胡須,瞇著眼睛望著城下的殺人場,琢磨著是否也該凝冰固城,或是繼續趕制圣上的手藝。
封城之前,熊廷弼也命士兵和精壯百姓去城外大肆砍伐樹木。圣上的手藝先不說,被圍城之后的燒柴也得屯集得充足一些不是。
遠處的建奴騎兵還不甘退去,但在高大的城墻面前,卻是屁招兒沒有。
城內甕城外,錦衣衛百戶馬乘飛帶著二三十個騎手正在喜笑顏開,排隊領賞。
二百兩銀子啊,足夠在京城偏僻所在買個小院落,還能娶個媳婦兒,還能剩點錢做個小買賣啥的。
雖然說這次出城誘敵是提著腦袋玩命兒,可值了,干一次差不多能把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
都是亡命徒,也都騎術精湛,甚至弓箭也玩兒得很好,這二百兩銀子卻也不是誰想賺就能賺的。
可即便是身著雙層甲胄,一人雙馬,還是有人受傷流血。
馬五一瘸一拐地跟著同伴領賞,寧肯排在最后,因為屁股蛋子上斜插著一支顫悠悠的箭矢。
“喲,喲,喲!”馬乘飛對這個同姓的戰友甚是青睞,掂著手里的銀子走過來,笑咪咪地左瞅右看,口中嘖嘖有聲。
馬五翻了翻眼睛,也不因馬乘飛是百戶而有尊敬的表示,沒好氣地罵道:“他娘*的,這箭蒙得太巧,從甲片縫里鉆進來,咬了老子一口。”
馬乘飛裝出一臉好奇,還伸出手指好象要拔愣一下箭桿,嚇得馬五趕忙側身,疼得又是一咧嘴。
“財迷。”馬乘飛鄙視道:“銀子還能少了你的,先把箭傷處理好不行啊?”
馬五嘿嘿一笑,說道:“拿在手里踏實。這點皮肉傷,對俺來說,沒事兒。”
正說著,有軍官帶著幾個兵拎著幾大塊血淋淋的馬肉過來,笑道:“經略大人賞各位勇士幾壇酒,還有這百十斤馬肉。”
馬乘飛笑得暢快,胡亂拱手道:“謝經略大人賞酒賞肉。”
說著,他招呼著同伴,“兄弟們,走啊,拿上酒拎上肉,咱們快活去。要是酒不夠,哥哥花銀子再買。”
“哥哥大方。”“哥哥爽利。”“走啊,走啊!這肚里的酒蟲早就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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