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著這桿木頭槍,朱由校扳動擊錘,再舉槍瞄準,扣動板機,木制擊錘落下,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皇爺的手真巧。”張裕兒笑著夸贊道:“做得這般精致。”
朱由校呵呵一笑,起身道:“大功告成,咱們回去吃飯。”
“奴婢幫您拿著。”張裕兒笑著拿過木槍,象扛掃帚似的放在肩上。
大半天的工夫,算是作出了個模型。機簧嘛,鐵片制成,力道肯定不夠。只不過,這已經不是朱由校要操心的了。
把模型交給徐光啟,原理就是這么簡單,讓他找工匠反復試驗也就是了。
而火繩槍和燧發槍的技術差距,其實就是這么小。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思路上的局限。要突破的話,除了彈力強的簧片,其余并不是很難。
當然,朱由校不著急。把火繩槍運用熟練,已經能對建奴構成威脅,燧發槍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而已。
如果不是自覺每天的活動量太小,朱由校才不來干這木匠的活計呢!
不過,朱由校得承認前身的手藝是真的不錯,他只是繼承的記憶,就已經覺得完全能靠這門技術在大明混個溫飽了。
帶著扛槍的張裕兒從工作間回到東暖閣,也就百八十米的路。剛坐下歇息了一會兒,鎮撫司便送來了遼東軍報。
“金州光復,殺敵千余!”朱由校聽到這好消息,身上的疲累一掃而光,興奮地從椅中跳起,只是稍微地保持了一下帝王的矜持,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奴啊老奴,這下子該從廣寧城滾蛋了吧?可憐見的,大冬天的折騰,賠本了不是。
王體乾見皇爺高興,陪著笑臉獻媚道:“皇爺,今晚要不要加兩個菜,再添壺酒?”
“要的,要的。”朱由校連連點頭,笑得嘴都合不攏,在殿內來回走著,手里敲打著捷報。
突然,朱由校停下腳步,慢慢地沉下臉來。
不過是丟了個金州,損失了千八百人,老奴不會這么容易便被牽著鼻子走。
他肯定也知道,即便星夜趕回,也無法趕上坐海船的明軍,只不過是能將后續的損失減少一些罷了。
如果是這樣,換作我會怎么做?
不管是叫垂死掙扎,還是全力一搏,恐怕我都會再努力一把,爭取攻下廣寧或右屯衛。
而明軍水師即便繼續行動,損失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最后的考驗啊,朱由校注目凝視著沙盤,估算著時間。
廣寧城外的老奴得到消息,應該會比自己晚一些,可頂多也就一天而已。也就是說,明天,一場血戰就將在廣寧或右屯衛展開。
明天晚上——朱由校把目光轉到了正趴在張裕兒懷里,一副懶洋洋模樣的喵星人身上。
…………………
明天,一定要攻下廣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