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不用管它的起源、教義,反正是要造反,要干翻自己這個皇帝。
而且,白蓮教好象是逮誰反誰,造反上癮。從宋朝到清朝,就沒消停過。
自把徐鴻儒要造反的情報交代給兵部、錦衣衛、東廠后,朱由校也是惦記著回報。
而就在今天早上,他正和段純妃一起吃早餐時,孫承宗、駱思恭著急忙慌地進宮晉見,有急奏稟報。
朱由校立時猜出大半,飯也不吃了,起身便趕往乾清宮。
回到乾清宮,朱由校沖著施禮拜見的孫承宗、駱思恭擺了擺手,“孫卿、駱卿免禮,入內稟奏吧!”
朱由校沒去大殿,直接進了御書房,在椅中一坐,又命宮人搬繡墩。
孫承宗和駱思恭也來不及坐,互相對視了一眼,駱思恭便上前把急報呈上,“萬歲,這是鎮撫司從灤州半夜發來的急報。”
朱由校伸手接過,展開一看,便皺緊了眉頭。所料不差,聞香教果然已經謀劃好了造反的事情。
孫承宗上前躬身奏道:“微臣已經行文山東和北直隸,要各地駐軍馬上行動,按圖索驥,掃平叛賊。”
駱思恭也接著奏道:“鎮撫司也全體出動,分赴各地,緝捕反賊。”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王好賢對北直隸傳頭教眾知道甚多,山東卻了解很少。所以,朕擔心徐鴻儒若是漏網,恐怕會提前發動。”
“孫卿,山東的兵備情況,不容樂觀。”朱由校轉向孫承宗,提醒道:“還是多調動些人馬,以防萬一吧!”
孫承宗想了想,說道:“能夠就近調動的,也只有登鎮和津鎮,北直隸應該能獨力應付。”
“那就行文調動,動作要快。”朱由校轉向駱思恭,說道:“進入山東的錦衣衛最好著便衣行動,若是徐鴻儒提前發動,抓捕不及,也可潛伏待機。”
“微臣明白。”
“微臣遵旨。”
孫承宗和駱思恭躬身施禮,領旨而去。
不怪這兩位著急,實在是這件事情太大了。
按照王好賢的口供,景州、薊州、鄆城同時發動,可能還有澤縣,以及河南汝寧府固始縣,都是聞香教勢力較強的地方。
而山東的兵備情況也實在不讓人放心,因為承平日久,竟沒設總兵官。更關鍵的是,漕運不容有失,那可是朝廷糧餉的通道。
鄆城啊,那里有水泊梁山……
朱由校再次閱看急報,一時也想不出更多的辦法,心中一煩,將急報甩飛出去。
雖然邊軍還不是東虜的對手,但戰斗力更差的還有衛所軍,恐怕連掄著鋤頭木棒的農民都干不過。
而且,聞香教能掀起一場動亂,全歸罪于老百姓的愚昧,幻想著金山銀山米山啥的,也不盡然。
還是那句話,都能吃飽喝足,過得舒心,誰提著腦袋造反哪?
也只有活得很苦,心中有怨氣,才更容易被某些野心家所利用,就象王好賢、徐鴻儒之流。
不管能不能以最小的代價、最短的時間擺平這場來自內部的動亂,警鐘已經敲響,不得不慎,不得不防啊!
大明啊,大明,還真是滿身沉疴。就這外強中干的虛弱狀態,怎么能快速剿滅東虜,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