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制造技術,在西方已不是什么秘密,很多國家都能造。但論玻璃品吹制的精美璀璨,還要數意大利的威尼斯。
可朱由校不是要在“吹”上跟威尼斯工匠較量,而是要另辟蹊徑,從威尼斯人另一項發大財的制造工藝上進行超越。
現在嘛,還差那么一點。
朱由校擺弄著這塊不算大的透明玻璃,抿起嘴角,露出財迷般的笑容。
透過玻璃,朱由校看到王體乾捧著匣子走進殿內。放下玻璃,少年皇帝干咳了一聲。
“皇爺。”王體乾上前跪倒,呈上密奏匣子,“東廠提督魏忠賢的密奏。”
朱由校伸手取過,從桌案的抽屜內找出一把鑰匙打開匣子,取出密奏閱看起來。
魏大爺匯報了清退藩王賜田和借錢建銀行的工作,后面又說到了南陽唐王府,并附上了唐王世孫朱聿鍵的上奏題本。
唐王朱聿鍵,嗯,現在還是世孫,沒承襲王爵呢!
朱由校對這位殉國的明室藩王還是印象不錯,可也沒用心去找。但現在朱聿鍵上了題本,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雖然朱聿鍵在題本中沒敢說自己和老爹被爺爺囚禁,但魏忠賢的密奏中卻有說明。
這個老唐王是真夠狠心的,為了個小老婆,竟把親兒子和親孫子當犯人般囚禁虐待。
朱由校沉吟著,思索著,覺得不能象朱聿鍵題本中說的那樣做。只是將他和老爹召到京師宗學,倒是擺脫了囚禁,可自己并沒啥收獲呀!
朱聿鍵算是個有志氣的,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在宗藩處理的工作中,打開一個突破口,或是樹立一個榜樣呢?
朱由校思之再三,提筆給魏忠賢寫了回復,準備另外派人處理此事,然后封入匣中交給了王體乾。
“皇爺。”王體乾沒有馬上退下,而是躬身諂笑道:“城內的商鋪已經開始經營,這幾天來賣得還不錯。”
朱由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王伴辛苦了。也別瞧不起這小買賣,只要不虧本,積少成多也能干些事情。”
停頓了一下,皇帝又想起件事情來,說道:“建立英烈祠和名臣閣的資金還沒湊齊吧?”
王體乾如實答道:“回皇爺,還差十多萬,倒是不影響現在的施工建設。還有幾個月,總能湊夠的。”
朱由校微微頜首,抬手示意王體乾退下,心中卻是怨恨京中權貴吝嗇。
正琢磨著啥時下手整治這幫鐵公雞,劉若愚抱著一撂題本走了進來,打斷了皇帝的思緒。
喝著茶水,朱由校聽著劉若愚念著大臣們的奏疏和題本,又開始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總的來說,整個形勢還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各項改革正在落實貫徹。關鍵是財政收入增加了不少,手頭寬裕了不少。
主要就是借著聞香教造反的余波,皇帝動用廠衛和軍隊,狠狠地收拾了拖欠賦稅錢糧的江南士紳,還有一些侵占軍屯的地主劣紳。
誰也不是傻子,殺雞儆猴還看不出來。可在謀叛造反的大帽子下,也沒人敢為這些人鳴冤叫屈。
反倒是震懾顯示出了極大的效果,江南拖欠錢糧的士紳痛快地繳齊,北方數省那些侵占軍屯的地主劣紳,多數也麻利地退還屯田。
都是賤皮子,不抽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