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一岔,趙胖子也沒了當老師的勁頭兒。然后便是男人們喜歡的話題,風花雪月,花魁娘子,一陣陣淫笑怪叫在屋內響起。
等到吃飽喝足,眾人出了酒樓,醉眼惺忪地拱手作別,各自離去。
“沒喝多吧?”張軍能斜眼瞅著趙胖子,調侃道:“要不要去喝花酒?”
趙胖子擺了擺手,說道:“就這一天假,還是回去洗洗涮涮,再好好睡上一覺。”
張軍能點了點頭,有些感慨地說道:“小寶隨觀摩團去了遼東,也不知道怎么樣兒了?”
三人組變成二人團,趙胖子也覺得有點怪。剛想說話,不遠處一個吆喝買賣的聲音吸引了他。
“渴水,渴水,酸甜可口的渴水。”一個半大丫頭在叫賣,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在忙活,而令趙胖子注目的是這丫頭的遼東口音。
而所謂的“渴水”,就是明代的果蔬型飲料,有林檎(沙果)渴水、木瓜渴水、五味子渴水、楊梅渴水等。
張軍能目光一閃,似乎猜到了趙胖子在想什么,笑道:“酒后口渴,走,咱們去喝上兩碗。”
趙胖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要了兩碗楊梅渴水。
“遼東過來的?”張軍能喝著渴水,看似隨意地問道。
“是啊,是啊!”中年漢子停下手,憨憨的臉上擠出幾分笑容。
張軍能點了點頭,問道:“怎么樣,還過得去吧?”
中年漢子搓了搓手,說道:“俺們是投親的,有親戚幫襯,還能混個肚飽。”
趙胖子喝光渴水,深深地看了那個丫頭一眼,隨手把一塊碎銀扔進了收錢的大碗里,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客官,您這給多了。”中年漢子伸手招呼著,還要找錢。
張軍能用力擺了擺手,說道:“收著,讓你收著,不用找了。”
快走幾步,追上了趙胖子,張軍能伸手摟著好兄弟的肩膀,笑著說道:“走,咱哥倆兒找個地兒再喝幾杯。聽說城東開了個烤肉店,味道不錯。”
趙胖子痛快地答應著,笑得總有點勉強,“走啊,你還不曉得某的酒量吧,喝你兩個來回都沒問題。”
兩人說笑著走遠,身后還隱約傳來中年漢子的道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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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秋了,還是這般熱啊!
張柱子停步在木柵門前,抬起胳膊擦了擦汗,才高聲叫道:“家里有人嗎?”
時間不大,隨著清脆的回應,英子裹著濕頭發走出屋子,隔著柵欄院門便認出是張柱子,趕忙又加快了腳步。
“張哥,快進來。”英子打開院門,笑著相讓,把濕手在衣服上蹭了兩下,便要接張柱子背著的口袋。
“不用占手,俺給你放在門口。”張柱子走過去,把米袋子放在門邊。
英子手忙腳亂地拿了凳子,倒了碗水,又拿出濕布巾給張柱子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