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個消停年,對于朱由校來說,并不是什么奢望。
盡管后金發動了,從剛剛傳來的消息看,也沒有看出其真正的目的,以及真正的進攻對象。
但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夠到位了,錢糧和彈藥物資都準備得充足,各軍鎮的警惕性也很高,都有迎戰的布置。
如果這樣還不行,朱由校也沒辦法了。況且,在皇宮里他就是心急,也不能亂指揮。
寧遠修得那么堅固,有熊廷弼親自坐鎮,又有紅夷大炮,建奴就是來個十萬八萬的,也攻不下來;
覺華的防御設施也很完備,有何可綱等人指揮,還有水師助戰,海面又不一定結冰,建奴想要攻破,不是一般的困難;
旅大張盤、孔有德的兩協,還有登鎮的援兵,憑借完善的縱深防線,以及拔付的火炮、鷹銃,堅守應該是把握很大,不會失守;
東江毛文龍本部的人馬最多,武器裝備也不差。再加上毛大游擊隊長的機敏,縱是陸上守不住,撤到島上卻是沒有問題吧?
該死的建奴,過完年再打呀,就差這么幾天啦?
朱由校心里罵了一通,來到沙盤前,再次認真仔細地分析一番,多少放下心來。不放心光惦記也沒用,等著后面的消息吧!
雖然建奴的發動讓朱由校有些不爽,但這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這么急于進攻,倒是更堅定了朱由校繼續封鎖圍困的決心。
盡管在他的記憶中,歷史上后金的第一次大饑荒似乎是在幾年后,好象是袁崇煥通市賣糧給親金的蒙古部落,間接緩解了后金的饑荒。
但現在與歷史上已經很不一樣,后金的窘迫之態已顯,經濟危機提前發生,也是大有可能的。
這次再搶不著,明年就更完蛋了!
朱由校冷笑起來,心中惡意滿滿,對“五年平遼”的小目標又增加了幾分信心。
“皇爺。”王體乾進來稟報,“午門外放煙花都安排好了,暖棚也搭起來了,要不要現在就通知后宮的諸位貴人?”
盡管過年有在乾清宮放花炮的規矩,但朱由校覺得光宮中人自己看有些浪費,便作了更改。
一是不從臘月二十四開始,而是從二十八開始,直到大年初一;二是改在午門外的空地,并準許京師百姓前來觀看。
除了放花炮,還有宮中的鰲山燈、扎煙火,也都移到午門外展示,彰顯與民同慶的氣氛。
朱由校想了想,說道:“裕妃那里要多加小心,多派宮人照顧著。她若不想去看,就不要勉強。”
“是,奴婢這就派人去傳皇爺口諭。”王體乾知道是因為裕妃有了身子,皇爺特別看重,恭謹地答應著。
可惜后宮不準放花炮,怕引起火災。朱由校略有些遺憾,但還是知道孰輕孰重,沒有改這個規矩。
“除夕在乾清宮也放些花炮吧!”朱由校又開口吩咐道:“宣后宮諸妃前來,陪朕吃個年夜飯。”
雖然沒這規矩,可在皇宮里,這也不算什么。這也是皇爺在照顧諸位妃嬪,不用去午門觀賞。
王體乾躬身答應著,并沒有馬上去辦,繼續等著皇爺的吩咐。
朱由校又想了一會兒,開口問道:“吃餃子會放幸運物吧,王伴說給朕聽聽。”
明朝宮里過年也通常是在初一五更起,焚香放花炮,飲椒柏酒,吃水點心,也就是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