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相聲中的臺詞,還想到了“雪碧”和“雷碧”,“六個核桃”和“大個核桃”。
“你,你這個——”文生眨巴眨巴眼睛,強撐道:“為什么用和柳先生相同的綽號,而不用真名?分明是,是——”
蹭熱度,山寨名字,以假亂真,朱由校替這家伙想了好幾個,也不知道貼切不貼切。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爹媽給起的名字俺不喜歡,自稱就和綽號一樣。”
柳麻子倒象是渾身是理兒了,再次拱手,理直氣壯地說道:“所以,俺走到天邊也是叫‘柳麻子’。便是柳先生當面,也沒有逼人改名的道理吧?除非他妙手回春,把俺臉上的麻子給去掉。”
呵呵,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聽書嘛,成了聽相聲了。
越來越多的人露出笑容,這個有意思哈。回去跟人白話白話,更有趣呢!
另兩個文生皺了眉頭,發現還真沒什么理。就是人家說叫“柳敬亭”,要爭辯起來,你還不準重名重姓了?
“走吧。”兩個文生起身招呼著同伴,不想繼續這無益的糾纏。
夏允彝也很無奈,忿忿地挖了柳麻子一眼,和兩個同伴離開了茶樓。
柳麻子也沒有繼續惡語相向,見好就收顯出他的明智。
他向著眾人拱了拱手,說道:“諸位,這名字確實容易令人誤會。但在下也是勤學苦練,不敢以名欺人。若是諸位覺得在下說得不好,多花一錢銀子權當接濟在下,過年能吃頓餃子;若是覺得說得還行,那咱們就繼續?”
“繼續,繼續。”有人急不可耐地叫道。
“接著講,接著說,武松和老虎都等急了。”有人打趣調侃,激起了一陣笑聲。
朱由校微微一笑,起身離去。
說書人身在底層,平實無奇的語言表演風格,更受平民百姓的喜歡。
這似乎可以作為一個宣傳朝廷政策的手段,為那些沒讀過書、不識字,也看不了報紙的百姓們明智解惑。
出了茶樓,朱由校笑著對盧劍星說道:“意猶未盡吧?以后可常來聽聽。”
盧劍星訕笑道:“卑職覺得這柳麻子說得不錯,拳法上也交代得清楚,應是個練家子。”
朱由校看了盧劍星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拳理清楚,卻未必能打。”
盧劍星不是很明白,但也沒敢爭辯,放慢了腳步,與同伴們又回復到了暗中保護的狀態。
你不知道有個金老爺子吧,那武打寫得。你要真去和他切蹉,能打他十個。
朱由校不相信柳麻子嘴皮子厲害,還是個武林高手。但能說得這般逼真,應該是下過苦功,至少是向習武之人請教過。
邊走邊逛,朱由校突然看見兩個洋傳教士從街巷中走出,邊走還在辯論,似乎是有關哥白尼和第谷的。
仔細觀察了一下,朱由校好象想起了什么,吩咐王體乾道:“巷子里是朕賜給徐光啟的府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