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的接近,使得火槍的威力又得到了增強,幾十米的距離,鷹銃幾乎是無堅不摧,重甲也無濟于事。
一輪轟天炮的猛烈轟擊,佛朗機和虎蹲炮的霰…彈橫掃,輕重火槍的輪番攢射,終于粉碎了建奴最后的希望。
帶著德格類的尸體,卻留下無數傷員和尸體,建奴在火槍火炮的追殺下,終于是狼狽地退了下去。
戰鼓聲隆隆,長槍兵、刀盾手跳出戰壕,吶喊著向敗退的敵人發起了反沖鋒。
可反沖鋒也是點到為止,長槍兵和刀盾手就沖到木樁陣前便止住腳步。他們一邊嚴陣以待地守住缺口,一邊砍殺傷兵、割取首級。
后面又有明軍上前,抬著拒馬,將缺口堵住,用鐵絲綁牢。不慌不亂,趁著建奴敗退,明軍極有章法地做著這些工作。
在他們背后,是城上城下的火炮火槍;眼前,是敵人被殺得尸橫遍地的勝利場景。
城上,經略大旗在驕傲地飄揚。熊廷弼放下了望遠鏡,捋著胡須,露出了冷笑。
建奴還有什么招數?除了用人命繼續來填,估計是黔驢技窮了。
而明軍還有后手,或者說還有大部分的兵力沒有動用。就算建奴攻到城下,那也只會是重演一場廣寧之敗,甚至是更慘。
咦?熊廷弼的眼睛瞇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
那是黃得功吧,竟帶著幾個親兵越過木樁陣,繼續去收割人頭了。
盡管不是在作戰時搶收人頭,但這毛病得改。熊廷弼哼了一聲,叫人鳴金收兵。
后金軍的后方也響起了鳴金之聲,那是老奴下的命令。
前面的官兵如蒙大赦,抱著兄弟的尸體正涕淚橫流的莽古爾泰,卻只能憤恨難當地一拳打在堅硬的地面上,抬頭用充滿怒火和不甘的眼神望向傲然矗立的寧遠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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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發槍炮如雨雪,我軍進擊無一死者”、“能透二三層鐵甲之槍炮,中我赤身或身著單薄者,竟未致傷,皆乃天神之庇祐也”。
在后金的史料中,這樣的記載非常多。后金官兵儼然練就了“刀槍不入”的護體神功,常常以零傷亡的代價,殺得明軍望風逃遁。
誰信哪?自吹自擂,夸大敵人損失,掩飾自身戰損,這種戰爭中的宣傳手段,朱由校還能不懂?
當然,明軍與后金軍在戰力上的差距,特別是野戰上的,確實有,還很大。
可反過來,裝備陳舊落后的后金軍,與裝備著先進武器的明軍相比,差的也不是一點半點。
精神至上,武器次之,信息閉塞,不會斜拋公式……嗯,也確實是后金野人的巨大缺陷。
朱由校不否認精神的重要,但武器方面也絕不放松,一直在盡其所能使明軍在戰爭中保持絕對領先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