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部的覆亡,在草原上引起了蒙古諸部的震動。在大明和后金之間,該如何選擇,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也是朱由校要出兵助陣的主要原因,打掉依附后金的科爾沁,打消騎墻派的幻想,徹底孤立后金。
可以說,這次行動大獲成功。唯一真正依附后金的科爾沁覆亡,騎墻的內喀爾喀五部聯盟徹底倒向了大明。
至于殲滅五千建奴,活擒阿敏等后金高級軍官。對于朱由校來說,則是意外之喜。
報捷的使者正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京師,得勝之師也返回廣寧,暫在團山堡進行休整。
除了消滅五千建奴騎兵,明軍也付出了兩千多人的傷亡。
如果不是阿敏自以為聰明地選擇撤退,而被明軍依托陣地和火槍進行阻擊,明軍的傷亡可能會更大。
蒙古聯軍也付出了一定的傷亡,特別是最為賣力的扎魯特部,但他們得到的也更多。
繳獲的戰馬、盔甲兵器是與明軍達成的協議,還有相當于后世科爾沁右翼中旗、左翼中旗的廣大牧場,以及牧場上的牧民。
正是因為扎魯特部的努力表現,明軍才將這片地區指定給扎魯特部,作為廣寧北部的緩沖預警。
科爾沁部的其它牧區,則由察哈爾部接管。但事實上,察哈爾部只留下了少量人馬駐守格勒珠爾根城,大部分牧區和牧民則被內喀爾喀諸部吞并。
分贓之后的草原形勢,明軍似乎不愿多管,只有對扎魯特部比較青睞,扶持之意明顯。
對扎魯特部,不僅增加了馬市交易的配額,首領昂安的兒子努克還被允許前往京師,參加獻俘。
可以說,明廷的這個姿態對扎魯特部是一種實在的保護,對其他蒙古諸部也是一個變相的激勵。
林丹巴圖爾“安內”的野心越來越是明顯,能與之抗衡的除了大明,就是后金。但看后金目前的實力和形勢,連科爾沁部也保不住,誰還傻了去投靠?
而明軍在攻打格勒珠爾根城,以及殲滅阿敏所部時所表現出來的戰力,一方面震懾了察哈爾部人馬,另一方面也讓蒙古諸部更容易做出選擇。
有明軍罩著,后金不足懼,林丹巴圖爾也不會輕易與明軍為敵。蒙古諸部的想法就是這么簡單,也是這么實際。
人都是實際的,這是不用置疑的結論。不能展現實力,誰會跟著你混?不能吃香喝辣,誰會給你賣命?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感悟,并付諸于實際,朱由校才能坐穩龍椅,“帝黨”的實力也迅速膨脹。
沒辦法,誰讓他是穿越者呢,誰讓他堅信自己是正確的,真理掌握在他手中,大明只有按他的指引,才能重新振作強大呢?
擁護自己的,就是馬屁精,也要提拔重用;質疑反對自己的,再有才華,品格再高尚,也是不能放心使用。
當然,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對朱由校來說,也是適用的原則。
比如楊漣,在河南巡撫任上干得不錯。大倔種,什么宗藩、權貴、士紳,犯了國法,全都是鐵面無私。
至于所上的奏疏,朱由校看得中意的明發,不愿聽的留中,全當沒看到,沒聽見。
左光斗也是一樣的處置原則,在陜西好好搞你的水利,朝堂上的事情別摻和。陜西整得差不多了,還要任他為巡河欽使,視察監督各地水利設施建設呢!
還有東林黨的中堅人物李邦華,接任畢自嚴的天津巡撫,倒也是兢兢業業,使天津逐漸成為北方最大的海港,為南糧北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正因為并未以標簽區分官員,動用廠衛、重用督察院所清洗的貪瀆官員,也就不會引起太大的朝野輿論。
罪名確鑿,就是處置得很重,比照太祖扒皮揎草、六十兩即砍頭,還是不夠“殘暴”的。
但朱由校的嚴刑懲貪在效果上卻不比朱太祖差,什么原因呢?
其實也很簡單,貪官一人犯罪,全家都跟著倒霉,流放到荒僻之地,九死一生,比立刻砍頭也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