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平遼之后再說吧!那時候,朕就有錢了,有的是錢。
“皇爺,新任陜西巡撫李精白前來陛辭。”王體乾入內稟報。
又是一個“閹黨”啊,朱由校垂下眼簾,把抄家清單放下,開口吩咐道:“宣!”
歷史上的明末,打擊某人,只要適時地貼個某個標簽便無往而不利。
魏大爺得勢時,把“東林黨”的帽子一扣,不說收監入獄,仕途上卻是肯定沒希望的。
東林黨得勢時,只要“閹黨”的標簽往腦門上一貼,朝堂上就沒有立足之地。
黨爭到了莫名其妙的程度,只要之前說過一句政治不正確的話,便會被打倒批臭。
東林黨們到了這種追究余惡不遺余地的程度,卻無一策可救國,甚至說是誤國罪人也不為過。
李精白就是一例,歷史上因為曾給魏忠賢建生祠,焚香祝詞“堯天巍巍蕩,帝德難名”,而被東林黨人彈劾,徒三年,輸贖為民。
而事實上李精白萬歷年進士出身,從夏津縣令干起,歷任山東巡撫、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太子少傅,卻是頗有政績的。
何況,在魏大爺得勢的時期,為其修生祠者不計其數,難道都是趨炎附勢、品格低劣之輩。
而戚爺爺還給張居正等人送禮行賄呢,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官位和兵權,以便為國家和朝廷多干點實事,多做點貢獻。
大環境使然,要么潔身自好,去做個閑人或平頭百姓,管他國勢敗落,百姓受苦;要么同流而不合污,盡己所能,做些好事實事。
戚爺爺就是后者,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就在掌權者的一念之間。如果朝中無人,就不能安心地領兵打仗,甚至會失去領兵之權,又談什么報國呢?
在畸形的政治生態下,出現這樣的事情也是無奈。哪怕你多大的英雄,多大的本事,很多時候,為了實現抱負也不得不做些違心之事。
朱由校既不為此辯護,也不深加追究,只看人的能力。
李精白就任陜西巡撫,左光斗則被任命為河道總督,這是一個新職位,官銜全稱是“總督河道工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水利設施作為抗擊小冰河災患的重要手段,是必須要修的。可朱由校不懂這個,而能稱為水利專家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左光斗在陜西任上干得不錯,整體的水利設施規劃已經完成,正在陸續施工,李精白只要蕭規曹隨便可。
朱由校這才能夠放心把左光斗從將來的重災區陜西調出來,對黃、淮、漕等河進行巡視考察,特別是直隸、河南和山東,更要有總體的水利建設計劃。
李精白奉召入殿,跪倒叩頭,山呼萬歲。
“李卿免禮。”朱由校抬了抬手,“賜座。”
待李精白謝恩后簽著身子坐下,朱由校也沒廢話,開口說道:“李卿初任縣令時,能訪察百姓疾苦,赦沙地稅,立《除豁沙田》碑,百姓感激涕零,朕亦深贊之,亦取卿能愛民之心。”
李精白有些訝異,沒想到皇帝起用他,竟是他初任縣令時的政績。
“陜西將是大災患之始,報紙上已說過,朕不再講。”朱由校沉聲說道:“左光斗已有水利規劃,李卿照做便是。只這安撫民眾,使朝廷善政得以落實,還需李卿克盡職守,忠心任事。”
要求不高,把左光斗設計的水利設施修好,把朝廷的政策貫徹落實,本著愛民恤民之心好好工作,這就是皇帝的期盼。
李精白躬身答應,但皇帝的交代和吩咐還沒完,關于甘陜的布置不僅細致,還更加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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