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頜首贊同,嘆息著轉身而去。
被上官黜用,且合理合規,是自身的失職造成,三年之內不準再為吏為官,不準參加科舉。
對于很多讀書人來說,這樣的打擊不可謂不沉重。別以為走吏轉官的路子,就很容易,照樣有監督有獎懲,不是讓你來混的。
而朝廷不僅對官員的不法有嚴懲,對于胥吏也同樣不加姑息。
湄公省、東番、海南、遼東都缺移民,對于胥吏的懲處也是全家流放。有不少胥吏本來就是地頭蛇,吃拿卡要,名聲極差。
就在吏轉官的制度完善并推出,對于不法胥吏的嚴懲也同時展開。
朝廷的辦法簡單而粗暴,罪大者砍頭,其余的統統流放,既整頓地方官府的政治氣候,又為開發新地提供人力。
除了胥吏,國內清除的還有作奸犯科的地痞無賴。這些人大罪沒有,卻是地方的禍害,關了再放,放出再關,地方官府也是頗為頭痛。
現在好了,流放成為懲處的主流,監獄為之一空,地方百姓更是拍手稱好。
呂曉布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得益于將朝廷的政策把握得好,更得益于國家疆域的擴大,官員位置的大幅增加。
作為吉林府新設數縣中的一名知縣,呂曉布在數年前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一個落第秀才,落魄于酒樓當個賬房,竟會有今天七品官階。
當然,呂曉布肯定會珍惜眼前的機會,正是新縣,才更能大展拳腳,顯出自己的能力。
處理了偷懶不負責的手下,呂曉布拿出自己制定的規劃,繼續完善。
規劃中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農科院給各地官府提出的建議。名為農科院,卻包括了農、林、牧、漁等方面。
農業種植自然是重中之重,但要靠種地致富,或者是使百姓的生活更好,卻顯得有些不夠的。
所以,農科院根據各地的土壤、氣候等情況,給出了多種方法,用后世的話來說,就是農林牧副漁多種經營,全面發展。
呂曉布看好的就有挖土燒磚,挖出的土坑蓄水養殖水產。
別的縣的百姓蓋泥房,本縣蓋磚房,是不是高了一個檔次?水塘養魚,既能給百姓增加收入,作為肉類的廉價替代,還能蓄水抗旱。
還有道路兩旁,都要栽上樹,這是朝廷提出的,但能做好的不算多。
在呂曉布的猜想中,萬歲十有八九是要來遼東走一遭。甚至是更北邊的地方,萬歲也可能要御駕親巡。
時間嘛,多則五年,少則三年。估計是把建奴殘余全部消滅之時,皇帝要走個儀式,從此名標青史,功業超越太祖和成祖。
不管皇帝是否會從本縣經過,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何況,治理得好,這也是吏部考核的業績,能夠評優,就更容易升遷不是。
呂曉布已經想清楚了,不管是為自己,還是嘴上喊的牧民一地、造福一方,干出業績有利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