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藩王的監視,確實也屬于東廠的職能范圍,老魏認真聽著,心中還盤算著哪些人比較可靠,能派去監視藩王。
皇帝輕撫著額頭,顯然也有些發愁。出京就藩是個大花費,可留在京城坐吃等死,看著也心煩。
讓他們去宗學學習,再給他們安排差事。可看起來,他們還不是那塊料。
好歹都姓朱,其中還有皇帝的叔叔輩,也不能真當“豬”給殺了。
大災害持續時間那么長,特別是北方尤其嚴重,留這些造糞機器在京城,得浪費多少糧食?那可都是從海外從南方,千里迢迢運來的。
在大災害臨近時,皇帝曾經設想過最糟糕的局面,甚至有遷都南京,帶著老婆孩子和群臣家眷,咱們都到南方吃飯去。
這可不是瞎想,歷史上皇帝帶著群臣離京就食,在隋朝和唐朝都發生過。
既然有先例,皇帝覺得也不算丟人。當然,經過一年的抗災,皇帝信心大增,已經這個想法拋到九天云外。
遷都是不用了,可京城里的人要稀釋分流,就象北方災區的百姓要移民一樣,減少糧食的消耗,減輕朝廷的負擔。
象那些藩王、勛貴,全都是吃閑飯的,都滾蛋才好呢!
南方糧多,受災害影響小,去那里就食,豈不是好?再往南點,象湄公省,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嘛!
皇帝緩緩地說著,老魏垂著頭,眼珠子直轉,是真沒想到皇帝要求的就藩,是這個樣子滴!
“朕已命董應舉興建府邸,瑞王、惠王、桂王陸續就藩。”皇帝往御椅后靠了靠,輕輕吐出一口長氣,說道:“祖制不可違,朕也不想背個苛待宗室、薄情寡義的名聲。”
“皇爺仁慈,此乃英明之舉。”老魏躬身說道:“奴婢這就挑選人手,不日便前往湄公省。”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擺手揮退了老魏。
凡是坐吃等死的,多半都是廢物。不管是明朝的養“豬”,還是清朝的鐵桿莊稼,最后都是一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寄生蟲。
所以,皇帝對于宗藩沒有好印象。機會也給了,去宗學學一技之長,難嗎?想當官,以官職換爵位,不好嗎?
拿出積蓄,加入基金,掙的可能比俸祿還多,怎么就那么吝嗇?家里攢著,還要向朝廷伸手,要不要臉?
皇帝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降襲制度還沒有正式實施,皇帝本不想在大災害期間搞得動作太大,有礙穩定。
可這一天天的等下去,損失的是朝廷,是國家。抗災救災,花費已經很大,這幫家伙卻視若無睹。
這是逼著朕動手啊!
“召內閣袁可立、孫承宗,兵部尚書熊廷弼入京覲見。”皇帝在殿內走了兩圈,決心已下,朗聲命宮人前去傳召。
槍桿子里出政權,而槍桿子現在就握在朕的手中,誰敢亂動?
皇帝有信心壓服宗藩和權貴,但還是力持謹慎,和孫師袁師商議一下,要熊廷弼提前布置好各地駐軍。
誰敢造反,立時拿下,皇帝正愁找不到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