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重創緬人,再蠶食削弱,哪怕是十幾、幾十年,也要徹底解決緬甸。
皇帝記得很清楚,緬人反復無常,在歷史上的元明清三朝,都與中央王朝爆發過戰爭。
狼子野心,喂不飽養不熟,更不是能用仁義來感化的。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只有大炮和火槍,只有不敢為敵的絕望。
如果把伐緬貼上復仇的標簽的話,還不算是十分確切。可征伐呂宋的西班牙人,就完全是復仇的血腥之戰。
殺我大明子民者,血債血償,絕不寬恕。
東番,已經正式被朝廷定為臺灣府,暫轄十一縣,臺南的高雄縣便是其一。
但高雄縣的性質與其他縣又不同,暫時軍管,準確地說,是作為征討呂宋的軍事基地。
痛殲荷蘭船隊,耀武收回壕鏡治權,與荷蘭人簽訂條約,海軍完成了任務之后,兩大艦隊返回高雄,繼續進行備戰和訓練。
與荷蘭人打了一仗,其實并算不上多大的戰功,至少在沈有容等海軍將領眼中,征討呂宋,痛擊西班牙人,才是海軍揚威大洋的首戰。
天啟六至七年,閩南發生嚴重旱災,遍野赤土。朝廷與海商總會共同招撫泉州饑民數萬人赴臺拓墾;
天啟八年,閩南又遭大旱,饑民甚眾。朝廷和海商總會再度招納漳、泉災民數萬人,“人給銀三兩,三人給牛一頭”,運到臺灣墾荒定居。
這還只是遇到災害的大規模移民,閩、浙、粵等沿海省份都形成了針對移民的政策,有意者亦可分散入臺,由臺灣府安置。
幾年來,高雄縣已有居民十余萬,軍民墾荒二十余萬公頃,糧食出產不僅自給自足,也能夠完全補給數萬海軍官兵。
這當然是皇帝的傾斜政策,否則,臺灣墾荒拓殖需要大量的人口和勞力,高雄縣如果不是重點關照,哪能分到那么多的移民?
有人,有勞力,有軍隊,有朝廷政策的傾斜和資金的投入,高雄的建設十分迅速,大小港口已能停泊兩支艦隊,數百艘戰艦。
而海軍陸戰隊也達到了三大營共一萬五千人,齊編滿員,正在緊張地進行搶灘登陸、陸戰等訓練。
沈有容回到高雄,立刻便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
在有生之年,揚威域外,重振大明國威,為死難的大明子民復仇,已經八十多歲的沈有容深感時間之緊。
明年?后年?
放下手中的文件,沈有容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港口內桅檣的影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萬歲對于西班牙人是恨之入骨的,密旨的措辭充滿了憤怒,這給了沈有容很大的壓力。
當然,皇帝也是有謀略有計劃的,并沒有把第一個對手選擇為西班牙人。
先伐緬,用掠奪來積累資金,以便發動一場跨海千里的大戰;先打荷蘭人,樹立海軍的自信,并演練海上作戰的戰術打法。
先建基地——高雄,移民墾殖,最大限度地減少物資方面從大陸運輸的困難,最大限地降低成本。
先造海船,足夠裝載兩萬海軍陸戰隊,以及各種彈藥物資的大型運輸船。再聯合海商總會的船只,運力已經滿足數萬大軍的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