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通,玄哥雖然還未引靈化元,但他的煉體你我應該是最清楚的,我父親早就看上他,若是無法成為元修,也可入城軍府效力。”
陸迢迢雖然穿的衣袍不如對方,但若是說他還未滿十五歲,恐怕看到他第一眼誰都不會信,塊頭比對面的趙通足足大了一圈,連伸出的手掌上都是一層淡淡的繭。
“陸府將看上他了?原來如此。”趙通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我可以答應你不會重傷他,不過你要欠我一個人情。”
“好!”陸迢迢臉上露出笑容,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有時候我也想不通,你和劉陵一個是城軍府府將之子,一個是劉家唯一繼承人,為什么會這般護著一個畫符的廢物徒弟。”趙通無奈的看著陸迢迢,疑惑道,“即便當年他的煉體連你這個銅人都難以對付,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吧。”
“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們不喜歡玲玲姐,而你喜歡。”陸迢迢看似憨厚的臉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彎下腰低語道,說完頗為嫌棄的指著桌上茶水,“我從來不喝這玩意兒,下次給我上酒。”
話音落下,大步離開別院,跨出趙家大門后,才滿意的憨笑起來。
“呵呵呵!趙通,你以為自己入得了那個圈子?除非把頭上的石頭砸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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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劉苑兒別院內,四道身形坐在院中,袁起悠然的品了一口劉原令親手泡的茶。
“袁符師覺得怎么樣?”劉原令目不轉睛的盯著雙目微合細細品嘗的袁起,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嗯~~入喉留香,肺腑通暢,確實不錯,很久沒喝過這么好的茶了。”
袁起睜開雙眸,滿意的點點頭,這劉家還有點兒好東西啊,等完事了得想辦法帶點兒回山。
“好好好,這是我劉家珍藏的五十年極品小金芽,一年收獲的千斤茶芽中只能挑出三五兩,從家父到現在幾十年才得了三餅,連咱們的成城主都難得能喝到。”劉原令聽到袁起的回答這才直了直腰板,笑盈盈道。
“袁符師既然喜歡,走的時候帶上一餅。”
“哎?君子怎么能隨意取他人之物,不可不可。”袁起連忙擺手,另一只手自顧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劉原聞言令立馬正色起來,“袁符師這么說豈不是折煞我劉家?好物也要君子賞才是,就這么定了,莫要推辭。”
“你看看這怎么好,令愛尚還未蘇醒,事情辦妥之后吧。”袁起一副為難的神色,點點頭道。
“好好好!來來來!再來一杯,小玄啊,你也嘗嘗。”劉原令聽到這話,立馬精神了起來,趕緊又給滿上,又給旁邊的黎玄倒上一杯。
黎玄無奈的瞥了一眼身旁再度微闔雙目細細回味的師父,收禮收的這么順手,真是老奸巨猾啊!
“師父,我想出去一趟。”
“嗯?出去干什么?”袁起眉毛輕挑,瞇著眼睛微微偏過頭。
“有些私事,晚上就回來。”黎玄面色如常,語氣低沉道。
“去吧。”袁起聞言沒有多問,又把頭轉了過去。
黎玄點點頭起身向劉原令躬身抱拳后便轉身離開,剛走到院門口,突然背后悠悠傳來一道聲音。
“東西不要嫌浪費,早去早回。”
“是!”黎玄腳步一滯,回了一聲,便在劉陵緊張焦急的目光中消失在院外。
夕陽西落,無邊霞光將天際染得通紅,一道被拉長的身影走出了通裕城的城門,城外密林掩映,一條遍布車轍的大路消失在綠茵盡頭。
步行片刻后黎玄離開大路,走進了樹林之中,一炷香的功夫已經走到盡頭,眼前逐漸敞亮起來。
一片寬闊的草原映入眼簾,中間那條清澈的河流此刻金光粼粼,如同一條起伏的黃金將這片草原分割開來。
河邊那棵熟悉的粗壯垂柳上,系著一匹相當俊美壯碩的白馬正在啃食這地上的青草。
而白馬旁不遠處,盤坐著一道身形如同入定般,周身涌動著淺淡的元氣波動,不斷吞噬著周圍的靈氣。
黎玄目光沉了下來,停在了數丈開外,沒有過去打擾。
約莫兩三個呼吸后,那道身形站了起來,轉過身看向他,平淡道。
“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