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地牢。”
“可是你師父吩咐了,任何人不準打擾他,包括你在內,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行。”劉陵看著黎玄面色凝重焦急,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黎玄聞言默然,師父既然這樣說,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被打擾,但自己可能已經身陷危機之中。
此處留不得,走!
就在這一瞬間,離開的強烈念頭出現在他心中,黎玄從未有過這種危機感,仿佛自己被扔進了濃濃的迷霧中,沒有絲毫安全感。
這并不是趙家追查給他的壓力,而是左冉剛剛看他的那一眼,越想越覺得不對,似乎事情突然變的復雜了起來,看不透,摸不清。
“劉陵,能不能將納元果拿給我,我得離開了。”黎玄猛然按住劉陵的肩膀,沉聲道。
“玄哥,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劉陵的話還沒說完,劉苑兒將其打斷,溫柔的目光看向黎玄,沉默片刻,偏過頭看向劉陵,“弟弟,去找父親,將納元果拿來。”
“姐...”
劉陵剛想說話,劉苑兒的眼神突然變得嚴厲,生生讓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趕緊起身下樓去了。
“苑兒姐,謝謝你。”黎玄舒了一口氣,面色稍微緩和了不少。
只見床上的劉苑兒輕笑起來,“小玄,容我猜一猜,是不是和趙家有關?趙通?”
黎玄聞言愣在原地,臉上掩飾不住的驚疑,“你怎么知道?劉陵和你說的?”
“左冉能持府令前來,他又是趙家在東城的手眼,定是趙家出了事,而能與你有關的,只有趙通了。”劉苑兒搖搖頭,目光逐漸深邃起來,低聲問道,“告訴我,你和趙通發生了什么?”
黎玄眼中露出掙扎的目光,看著劉苑兒真誠柔和的目光,這里沒有外人,而且她幾乎一語中的,咬了咬牙決定說出來。
“趙通像黃家下了聘禮,昨晚我約趙通見面,把他......廢了。”
“廢了?”劉苑兒聽到黎玄的話也是驚訝無比,這種事情也超出了她的預想,旋即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傷哪了?”
“斷了他兩條胳膊,一條腿,還有......”黎玄說到這停了下來,畢竟劉苑兒是女孩子,他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劉苑兒見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聲音也低沉下來,“那?”
“嗯。”黎玄點點頭。
“你可真行。”劉苑兒抬起手拍在自己光潔的額頭上,有些哭笑不得,“把桌上的簪盒打開,第三層里有一支玉梅簪拿出來。”
黎玄聞言轉過身走到桌旁,將簪盒打開取出了這支簪子回到床邊遞給劉苑兒。
劉苑兒搖搖頭,伸出手把簪子推給了他,“小玄,趕緊離開這里,西城城主府旁有個隱蔽的宅院,是我當年買下的,無人知曉這個地方,地址就在這簪心之中,你換上劉陵的衣服后讓他送你走。”
“苑兒姐你......”黎玄聽到她的話不由得驚詫,三年前的劉苑兒才多大?不過才十五歲,竟已經買下自己的宅院。
要知道通裕城中尤其是西城,一座最小的宅院也要上千元銀,而普通人家一年溫飽也不過十個元銀,若是想攢錢買上一套自己的宅院,恐怕一輩子都不太夠。
“這可不是劉家的錢哦,只運氣比較好,接手生意第二年,主城有一批藥材出了問題,質量不夠好,但販藥的人已經拿錢跑了,我便用劉家的帳抵款接下了所有的藥材,通過幾個關系比較好的掌柜將這批藥加工后分別送往百余個鎮中藥鋪,他們那里對這些質量還是滿意的,不到半月便賺了一些。”
劉苑兒仿佛講故事一般把自己掙錢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黎玄佩服不已,十四歲的她經商手段就這般厲害,而且做事滴水不漏,連劉原令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用可怕來形容也不為過。
難怪劉家都對她寄予厚望,不顧一切也要把劉苑兒救回來,這樣的女兒簡直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謝謝!”黎玄握著手中的玉簪,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