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你看到的艾菲婭和我看到的倫納德是一回事。”
“當然不是,這兩者怎么都不可能是一回事。”
“不不,我覺得有可能。”
“你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我是說你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身體,同一副面容。”
“雙胞胎嗎?”
“你的意思是倫納德有雙胞胎,那么恰巧艾菲婭也有雙胞胎嗎?”
貝魯斯搖了搖頭,看著嚴絲合縫的窗簾。
弗利順著他的眼光望去,發現自己后面除了一排落地窗和米色窗簾其他什么也沒有。
“你在看什么呢,嘿。”
貝魯斯已經確認任何東西都無法通過窗戶監視到房間內的一舉一動。同時他心頭揮之不去的忐忑不安又無法讓他掉以輕心。窗外花壇里一定有什么東西,或者什么人在等待著,伺機而動。
“說到哪里?雙胞胎?”
“沒錯,雙胞胎。”
“你覺得有那么巧合,這兩個人都有一個雙胞胎兄妹,我們又如此巧合的都不知道。你覺得這事情的概率有多高。”
聽到概率這個詞弗利心頭的一根神經抽動了一下,他把右腿伸長一直伸到桌子對面,上衣到了夜晚顯得有些單薄,該死的溫差,弗利在心里咒罵。
“你是不是冷?”
“可能喝了酒的關系。”
“我該給你煮點吃的,奶油面怎么樣?我還剩了點法式面包,不過是昨天的。別的我就不會了,不做醫生以后我再也不用刀了,廚房也沒有那些東西。”
“不了,我不餓。”
弗利為貝魯斯的遭遇感到憂心。看上去人似乎很難對日常習慣做出改變,而一旦遇到點什么真正的事,比如離職、事故或者疾病和愛情,遇到這些問題時做出改變又成了極其簡單的事。
“貝魯斯,你急著找我來不會就是要和我說倫納德有雙胞胎吧?”
“當然不是,是你說到艾菲婭我突然想到的,這事有點奇怪不是嗎?”
“沒什么奇怪的。”弗利脫口而出。“你找我來究竟什么事。”
貝魯斯前傾上身,墨綠色的襯衫包裹著他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體,顯得有些局促。這家伙很久沒鍛煉了嗎,弗利暗自思忖。不做醫生以后自暴自棄嗎。
“我懷疑有人進過我的房間。”
“什么?”
“我說我懷疑有人進過我的房間,就在你來之前不久,我大概五個小時前回到家,然后,我發現我的房間有東西進來過。”
“有什么證據?”
“沒有。”
“你是有神經病吧。”弗利差點脫口而出。但一想到神經病,弗利感到一種不知來自何處的愉悅,一些精神疾病患者通過給自己編織故事,創造人格,甚至能創造出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物來,并且深信不疑那就是自己,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也許有一點精神病他就能忘記那些總是打擾他的事情,然后輕輕松松的等到最后審判的到來。
“而且我不能確定是人還是什么東西。”貝魯斯繼續說道。
“你得罪過什么人嗎?”
“我從醫的幾年里沒有一起醫療糾紛,沒有一個病人或家屬曾經拿槍指著我叫我特喵的小心點,半夜關好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