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山說道。
“他也沒說具體去什么地方,聯系不上。你們既然給出了結論,也就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我們也沒什么格外的要求。”
你們沒要求不要緊,關鍵是這個服裝廠跑了,上面要求我們啊。
盡管不能怎么樣,但是今后就成了古城的罪人,人人喊打。
何萍站了起來。
“是啊,二位,既然話說開了,這件事情就翻過去,于總也很忙,我們走吧。”
于丹寧站了起來。
“我送送二位,十分鐘后,就有班車,你們可以坐這趟車回去。如今我們資金困難,就不留你們吃飯了。”
已經下了逐客令,顧慶林和唐風山只好離去。
一個來小時后,到了古城汽車站。
兩人剛剛下車,就遇到了土地局長羅坤。
“哎喲,二位去哪里啦?”
羅坤親熱道。
羅坤這個人,天生一張笑臉,見到誰都笑呵呵的,即使是跟自己不對付的人,也是如此。
在古城官場,因為處事圓滑,八面玲瓏,被人稱為笑面虎。
他以前在衛生局的時候,跟唐風山不對付。這次疾控中心上了電視出丑,唐風山吃癟,羅坤心里就未免有些幸災樂禍。
沒等兩人說話,看看車前面的地名,羅坤心里就有了底兒。
“二位是去了關山滅火吧?唉,你說你們倆,叫我說你們什么好呢?都是老油條,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這事兒雖然是那縣長牽頭的,但她是好心,想扶持一下紡織廠。唯一的失誤,就是她找錯了人。”
“紡織廠那幾個廢物有多少本事,外人不清楚,咱們還不清楚?就是爛泥扶不起來的主兒。”
“那個李虎城,我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他跟于丹平和劉俊關系密切。他倆可沒少跟我說過李虎城的事兒,那就是個天才人物。”
“遇上這樣的人該怎么辦?跟著他混啊。他吃肉,跟著喝湯才是道理,對不對?”
“可是紡織廠那兩個蠢貨,竟然想反客為主,想給人家當婆婆。還要控股,什么事兒都自己說了算。”
“想說了算也行,你得有這個本事啊。一沒錢,二沒人,三沒有產品,四沒有市場,人家憑什么跟你合作?拿自己的錢給你打水漂玩兒?”
“更蠢的是,竟然一開口就要四臺奔馳車。也不照照鏡子,他們有資格坐那車么?”
“這種事情,局勢已經非常明顯。紡織廠必輸無疑,最后成為笑話。”
“這個時候咱們應該怎么做?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中立不站隊。市場的事情,交給市場去解決。”
“那兩個蠢貨背后聯絡一幫小人整李虎城,明顯就是發泄私憤,利用你們,你們竟然甘于被利用。”
“我承認,你們是按照規矩辦事,本身沒錯。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誰還會相信這一點?反正我聽到的議論,都是你們跟那幫小人合伙兒,助紂為虐,就是想把人家趕出古城去。”
“老羅,你可別這么說,我們可沒有這個意思。”
顧慶林急忙擺手。
“我知道你們沒這個意思,可是別人知道么?你們能解釋清楚么?老百姓相信,還是上面會相信?”
“聽說李虎城在草河租的地,就挨著古城邊上。一千多人的服裝廠,年產四百萬件,年產值將近兩個億,利稅至少兩千來萬……。”
“這一切,本來都應該是咱們古城的,可是卻被一些小人硬生生推給了別人。”
“將來每一個路過那里的人,都會說起當年的故事。曾經這個工廠擺在我們古城面前,我們沒有珍惜,一幫古城的罪人把它推給了草河……。”
“你們想想,今后的每一屆領導想起來這事兒,心里是什么滋味兒?二位,你們的仕途前景不妙啊。也別上進了,混到退休,胡家抱孫子去吧。”
羅坤盡情地噴了十來分鐘,才輕松離去。留下顧慶林和唐風山發呆。
我就是正常履行職責而已,怎么就鬧出這么多事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