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之間走過早朝必備的禮節性流程后,李二心虛地看了一眼魏征,結果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可把李二給驚呆了,就見魏征臉頰上有三四道細長的血痕,其中有一道都快劃到了眼角,于是李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魏征滿臉尷尬,他昨天醉的一塌糊涂,被家丁拉回家后,事情就依稀記不得了,醒來后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而他的夫人正坐在一邊,雙眼紅腫,目露兇光地盯著他。
魏征的夫人裴氏出身望族,嫁于魏征后她一直隨丈夫住那間破弊不堪舊屋子里,每天紡紗織布,辛勤勞作,卻毫無怨言。
唯一令她不滿的就是魏征好酒,雖說唐朝劣質酒才二三十文錢一升,但魏征嘗遍百酒,并且他自己也會釀酒,口味早就養刁了,還非好酒不喝。
昨日裴氏見來福攙扶著喝的爛醉的魏征回來,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待聽來福說,魏征這頓酒竟然花了十一貫,而且他喝醉后還四處給人送錢,裴氏的怒火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她讓人將魏征送回房中,然后她自己也跟了進去。看著倒在塌上呼呼大睡的丈夫,又想著家里本就清貧,魏征竟然一下子用去了十一貫,裴氏越想越惱火,忍不住在丈夫身上恨恨地撓了一頓。
撓著撓著,裴氏就停下了手,坐在一旁低聲啜泣,因此魏征早上醒來才開會看到裴氏雙眼紅腫。
魏征醒來后,就想起了昨天去醉仙樓喝酒的事,他本來有信心兩升不醉,然后把那十貫錢贏回來的,卻沒想到最后還是喝醉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知道十貫錢對于他們家算是很大一筆錢了,他看到雙眼通紅的夫人,也知道是自己理虧,于是他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起身對夫人溫言勸慰了好半晌,這才趕來上早朝。
早朝前,在太極殿外,魏征已經被眾同僚笑了個遍,昨日魏征醉酒送錢的事情可是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這時又見魏征滿臉傷痕,眾大臣哪還能想不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朝堂上。
一向無話不敢言的魏征卻被李二問的一臉尷尬,吶吶半晌,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不說,卻有人幫他說。貞觀前期的朝堂相對來說比較自由,規矩也是比較少的,只要不是特別放肆,沒人會問責。
程咬金越眾而出,哈哈笑道:“陛下,老臣聽說魏左丞昨日在醉仙樓喝的大醉,還主動給人送錢,老臣估計他這臉上的傷怕是回家的路上摔得吧,哈哈!”
朝堂上眾大臣被程咬金明顯揶揄的話逗得哄然大笑,魏征老臉一紅,恨恨地瞪了瞪程老妖精一眼。
李二仔細想了想,瞬間就將整件事情腦補的七七八八,不由有些好笑,但是他還必須忍住不能笑出來,不然就太傷人心了。
還是房玄齡厚道,不想讓魏征太過難堪,其實他也有些感同身受,他家的那口子,可是女人“吃醋”的開山鼻祖,真論起來,比裴氏兇殘十倍百倍不止,房玄齡這些年來不知道挨了多少“家暴”。
“陛下,這些不過是臣子們的家事,實在不宜放在朝堂上討論,老臣建議還是將此事放在一邊,商討國事吧。”
房玄齡越眾而出,向李二躬身道。
魏征暗暗地向房玄齡投過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李二憋著笑意,故作嚴肅道:“咳咳,房愛卿所言極是,還是商談國事吧,眾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他心里卻笑開了花,沒想到你魏玄成也有今日,實在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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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