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孩子,正所謂難得糊涂,有時候糊涂些不是更好嗎~?”
李澤軒騎著大白,走在長安城的街道,腦海還在回憶著先前李泰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這個吃了屎是真的吃了屎,李澤軒忍不住感嘆這孩子關鍵時候不會裝糊涂,非要刨根問底問個明白,結果這一問,問出事情了吧?
他剛剛那句話倒不是為了故意捉弄李泰,霍亂最常見的感染原因是因為食用了被患者糞便污染過的水,這個可不是李澤軒瞎編的。
“大夫,您救救我兒子吧!我愿意后半輩子給您做牛做馬來償還啊!求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我家小安才四歲啊!求求您了~!”
在李澤軒晃晃悠悠、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街頭傳來一陣婦女的哭聲以及祈求聲,李澤軒瞬間回過神來,然后打馬向聲源的方向走去。
“唉!你……你快點起來,老夫已經跟你說了,你兒子得的這病誰也救不了!趁早準備后事吧!”
這是一家醫官,李澤軒抬頭看了看,叫做懸壺堂,李澤軒先前聽過,是長安城內一家極為有名的醫館,里面的坐堂大夫乃是前朝御醫,醫術相當高明!估計這婦人是去了不少醫館都被拒絕了,才來到這懸壺堂的吧?面對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是很難放手的!
“不會的,大夫,我兒子才四歲啊!您行行好,救救他,我跟我男人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求求您了!”
那婦人一身麻布,頭發亂糟糟的,她的面前躺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兒,另一個漢子則是跟她一起,跪在了地,并對著醫館門前的老頭兒磕頭道:
“林大夫,您醫術那么高,肯定有辦法救俺家小安的,俺雖然沒多少錢,但是俺家里還有二十畝永業田,可以全部送給您!只要您能出手救我家小安!”
這是真正的大出血了啊!在這個時代,對于莊戶們來說,田地是命,很難想象沒了田地,這家人該怎么活,即便那小孩治好了,又能怎樣?
那漢子不明白這些嗎?他當然明白,不過這個時候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夫說了多少遍了,你兒子得到是霍亂,霍亂你知道嗎?這病不可能治好的!”
那老者被這夫婦二人糾纏的有些不耐煩,他惱火地說了一句,然后便轉過身拂袖而去。
圍觀眾人這才知道地的小孩兒得的是霍亂,一個個兒地嚇得退出了老遠。
那婦女見老大夫轉身離去,頓時絕望地大哭起來:“嗚嗚,我可憐的安兒啊!都怪為娘不好,為娘不該讓你去河邊玩兒的啊!該死的人是我啊!”
“我說你們兩個還是將孩子抬回去好生準備后事吧!這霍亂老頭子我幾十年前遇到過,沒有人能治的!你們夫妻倆還年輕,以后再生一個吧!”
此時,一個老頭兒有些不忍,便來好生勸慰道。
這一勸,那婦人哭的更傷心了,那漢子有些手足無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見此情景,不遠處的李澤軒低聲嘆了一口氣,不管在哪個時代,普通百姓家只要有一個人患病,都有可能直接拖垮整個家庭啊!
李澤軒有些猶豫,若是救,那么很可能將會有成百千的霍亂感染者來找他救治,可是如今他的藥方效力尚在驗證之,若是貿然給那么多人服用,耽誤了別人的病情,那可大罪過了!
一般來說,人得了霍亂是不會立刻有生命危險的,大多都能撐個三五天,可是地的那個孩子才四歲,看他的面色,若是不及時救治的話,估計兩天都撐不到!
救吧!
算有麻煩,那我李澤軒也背下了!
李澤軒咬了咬牙,正要翻身下馬去前搭話,說到底他還是心軟了!誰知場外又來了兩對夫婦,李澤軒還認識,正是韓家莊老牛夫妻倆以及梅村的梅俊夫婦。
“林神醫呢?林神醫,快救救我家孩子啊!”
“林神醫,您救救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