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見過皇兄!”
云山腳下,尚且處于驚駭之的李元昌立馬回過神來,并跑到李二身邊,躬身行禮道。
在他看來,李澤軒縱然武藝高絕,也不敢當著李二的面對他如何吧?畢竟他和李二算是君,李澤軒只是皇家的一個臣子罷了!
“哼!”
李二卻絲毫沒給自己這個弟弟面子,他冷冷道:“炎黃書院乃是治學重地,你帶著人來這里打打殺殺,眼里可有朕?心里可有王法?”
李元昌一個激靈,慌忙辯解道:“皇兄,這不關臣弟的事啊!臣弟聽說今夜云山有煙花看,只是想山看看罷了!可是這幫狗奴……這幫護衛卻不讓臣弟去,真是豈有其理!都說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云山既然在我大唐境內,永安侯憑什么不讓臣弟……”
“住口!”
不待他說完,李二便厲聲打斷,“你問憑什么?那朕來告訴你憑什么!憑這云山是朕封給永安侯建書院用的,他不讓你進,你不能進!”
李元昌有些懼怕地縮了縮腦袋,想此離開,但又有些不甘心,他抬起頭道:“皇兄,是父皇跟臣弟說,他在宮里來不了,讓臣弟替他來瞧瞧煙花長什么樣的,臣弟不得不來啊!”
“父皇?”
李二眼睛一瞇,眼縫里面卻射出了一種奪人心魄的危險目光,他周身的空氣,此刻也陡然冰冷了幾分。
李元昌嚇了一跳,這才想起眼前這個人雖然跟他是名義的兄弟,但是在去年,眼前這人可是干過殺親兄弟、囚父親、謀朝篡位的狠事兒的。而他只不過是李二的異母胞弟,若是將李二惹毛了,那誰也不能保證李二不會對他痛下殺手啊!
“咕咚!”
想到這里,李元昌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然后他哆嗦道:
“皇…皇兄,臣弟沒…沒有別的意思……”
“滾回去!云山這邊你以后不準來!”
李二冰冷無情的聲音,從牙縫擠了出來,音量雖然不大,但卻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錘在了李元昌的胸口。
“臣...臣弟這告退!”
李元昌脊背生出了一層冷汗,他朝李二拱了拱手,然后帶著他的一眾“殘兵敗將”,連忙落荒而逃。
“李澤軒!今日之仇,我李元昌記下了!你給我等著!”
灰溜溜地擠出了人群,李元昌臉一片火辣辣的,自從他出生后,還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呢!今天在這么多人面前當眾吃癟,讓他對李澤軒不由恨意大生。
“唉!可惜!可惜啊!若是晚來一步、讓這個廢物魯王跟李澤軒斗起來,即便不能令李澤軒身敗名裂,估計也會給李澤軒帶來極大的麻煩!”
站在李二身后不遠處的馮智戴,見此情景,心不無可惜道。
嗯,這大過年的別的官員是放假了,可是他身為李二的“秘書”,如果李二臨時有重要活動的話,他還是要伴駕的。
另一方面,他雖然讓他老爹放棄了自立為王的計劃,但他心還是期盼著大唐內部出現一些差錯,讓嶺南之地有機可趁,尤其是李澤軒這個大唐新興貴族,是馮智戴一直相當忌憚的,他的直覺告訴他,李澤軒絕對是大唐與嶺南之間的最大變數!
“臣在禁足期間,擅自離開云山,還請陛下治罪!”
李元昌走后,李二的臉色一陣變換,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跟李元昌最后那句“父皇讓他來的”有很大關系。
李澤軒這時前拱了拱手,說道。
李二這才回過神,將目光投向李澤軒,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擺手道:“無妨!今日除夕,朕不跟你計較這些了!都山吧!”
說罷,他一馬當先朝云山的山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