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到種子的百姓們,在當天下午便開始了制作營養缽,至于營養缽所用到的肥沃土壤,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那土堆里面有牛糞、雞糞以及草木灰用作肥料,完全能夠保證花種成功發芽,現在已至四月底,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不會顯得冷了,所以營養缽也沒必要特地存放在大棚里面,如此一來,倒也給莊戶們省了不少力!
不僅僅是藍田縣的莊戶們在忙著種植白疊子,程家、秦家、牛家、尉遲家的莊戶,還有皇家莊子的農戶,此刻都在忙著種白疊子。
由于尉遲敬德這會兒正率軍遠征梁師都,本來尉遲家是趕不上這樁沒事了,但最終尉遲敬德的夫人出面,在秦、程、牛三家與李澤軒的幫助下,也搭上了這班“發財致富”的末班車!
按理說,李澤軒這種營養缽來種植白疊子的方法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不僅藍田縣的百姓知道,長安城周邊縣的其他百姓也知道,但效仿者寥寥無幾!
民間倒是有許多百姓相信李澤軒的方法能夠獲得更好的收成、并大賺特賺,但他們即便想要效仿,也沒那個本錢啊!按照現在白疊子花種的市價,大多數人家即便用上全部的繼續,也買不到一斤!
而那些富家大戶,雖然有本錢,但如今市面上的白疊子花種少之又少,要想買到大量的花種,就只能跟李澤軒一樣,派人去廣東那邊跟南洋海商們買了,不過他們可不愿意投入這么大的本錢,去冒險跟隨在李澤軒后面賭一把,這個世上,愿意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勇敢的人,而且也是少數人!
“呵呵!若是這些白疊子能夠存活七成以上,別說藍田縣了,整個長安附近的百姓,今年估計都能穿上棉衣了!”
炎黃書院,山長辦公室,葉國重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眺望著山下正忙著種白疊子的百姓,滿臉笑容地感慨道。
“今年估計還是不行!最少也要等到明年吧!”
李澤軒站在葉國重的身后,幽幽地說道:“僅僅憑靠著藍田縣境內的這些白疊子田地,還是難以將白疊子花絮的價格降下來,屆時,藍田縣的百姓固然能夠穿的起花絮做的冬衣,但其他縣的百姓肯定還買不起!多余的花絮肯定都被商人們買走、并賣給達官貴人了!畢竟這東西的保暖效果誰都喜歡啊!
不過等到這一茬白疊子開花后,我們就可以得到數十萬斤的白疊子花種,到時候還真有條件在整個長安附近的州縣全面推廣種植,就看陛下有沒有這個雄心了~!”
葉國重點頭道:“是這么個理,僅僅依靠藍田一縣,的確無法壓下白疊子花絮的價格,不過小軒你如今是真正地造福了一方百姓,外祖父心里很是欣慰,你爹、你娘他們現在也都是以你為榮啊!”
“外祖父過獎!孫兒只不過是不想看到那么多的百姓受苦罷了!”
李澤軒實話實說道。
不是他圣母,是他的確不喜歡看到身邊的人吃苦,雖然他現在是真正的萬戶侯,那若是不能帶領自己封地的百姓們富裕起來,出門碰到的全都是連飯都吃不起的可憐人,那他高高在上地當這個侯爺還有什么意思?
葉國重贊賞地看了李澤軒一眼,這個外孫,他現在是越看越喜歡啊!良久,葉國重感慨道:
“葉家這次也沾了小軒你的福,一千五百斤的種子完全夠葉家的莊戶們去忙活了!上次管城平叛,法善得你相助,立下大功,不過這孩子竟然還是執意要去南方求道了,唉,老夫也不知道這般縱容法善,究竟是好,還是壞!”
顯然,上次葉法善在管城立功、卻放棄領賞,讓葉國重心中一直堅守的信念有些動搖了!
他以前一直支持葉法善潛心鉆研道學,不過這次葉法善因為求道、而放棄了仕途,讓葉國重心中有些拿不準了!畢竟現在的葉法善有李澤軒這么個有出息的大表哥在朝中照應著,只要葉法善愿意接受李二的封賞、步入仕途,那將來的成就肯定不會差了,看上去總比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天道要靠譜得多!
李澤軒微微笑道:“外祖父不必患得患失,法善執意求道,而且有一顆赤子之心,他將來的成就,斷然不會比外孫差了!”
葉國重笑了笑,他只當李澤軒是揀了些好聽的話,在故意安慰他,可他卻不知,李澤軒是在正兒八經地陳訴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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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長,李仕郎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