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軒這時拿起了旁邊桌子上的那個賬本,以他的數學造詣跟心算能力,自然能很快地找出賬冊之中的問題,片刻后,他看向李愔問道:
“六皇子,你們五月十五和五月二十分別在錢莊支取了五百唐元、三百唐元,照你方才所說,你們用威脅球隊老板打假球的方法,應該能賺不少錢,可為什么在五月二十八那天,一下子支取了七百唐元?難道那時候你們仍然很缺錢?”
李愔知道李恪對李澤軒很是尊敬,他也不敢在李澤軒面前擺譜兒,聞言想了想,回道:
“讓人踢假賽自然是很掙錢,但先前我們找的那些球隊實力就不是很強,看好他們取勝的人本來就不是很多,所以賭坊開他們輸的賠率很低,前前后后我和皇叔也沒掙多少錢!
月底的時候,我和皇叔決定干一票大的,我們找到了今年風頭強盛的超級強隊——風雷隊,他們的少東家名叫鄭千鈞,我和皇叔亮出了身份,以此要挾他讓自己的球隊在第二天與火狼隊的比賽中故意輸球。要知道這火狼隊雖然是甲級球隊,但他們卻是甲級球隊中墊底的存在,根本不是風雷隊的對手!
所以到時候押風雷隊勝的人肯定很多,而我們押風雷隊敗,就能一舉發財!”
“你的意思是說,鄭千鈞他答應你們踢假球了?”
李澤軒臉色一沉,打斷了李愔的話,問道。
鄭千鈞這個人,李澤軒是比較看重的,風雷隊有如今的成績,不說有鄭千鈞八成的功勞,但五六成絕對是有的,所以李澤軒將其安排在了國家隊戰術教練的位置上。
可如果他真的答應了李愔、李元昌踢假球的話,李澤軒即便是再看好鄭千鈞,也不得不“依法辦事”了!
李愔點頭道:“當時風雷隊的少東家的確是答應了我們會故意敗給火狼隊,為了能贏更多的錢,我跟皇叔就去錢莊,想找宋先生多要點錢當本金,在我跟皇叔兩個人共同的威脅下,宋先生才不得不給了我們七百貫~!”
李澤軒的一顆心頓時就沉了下去,他一臉難看道:“那這場比賽你們贏了多少錢?”
誰知李愔哭喪著一張臉,道:“一文錢都沒贏到,全輸光了!姓鄭的那小子忒不是個東西,他頭一天明明答應我們要故意輸球的,可是那天的比賽,風雷隊的球員們一點謙讓的意思都沒有,踢了火狼隊一個三比零,我們押進去兩千多貫錢全部賠光了~!”
李澤軒頓時愕然,心中卻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他又問道:“你是說鄭千鈞明面上答應了你們踢假球,可是背地里卻并沒有授意球員們故意輸球?”
李愔郁悶道:“可不是嗎!”
見這小子一臉委屈的模樣,李澤軒強忍著笑意,道:“那你們后面就沒有私下里報復他?”
李愔氣道:“怎么沒有報復?比賽結束后,我跟皇叔就帶著兩個護衛去鄭家宅子找鄭千鈞那王八蛋,可是鄭家府門緊閉,怎么敲都沒人開門,鄭家的大門又結實,即便用木頭撞都撞不開,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又不能將事情鬧得太大,就只能派人在鄭府外面守著了,但守了這么多天,都沒有抓住鄭千鈞!”
李澤軒“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嗯!你應該慶幸你們沒抓到鄭千鈞,你們若是抓到了,并對他動刑了,你跟魯王,誰都跑不了!”
說罷,他看向李恪,道:“小恪,他們二人不僅挪用錢莊公款,還暗中收買球隊踢假球,這嚴重違反了大唐足聯公平、公正的競技原則,按照條例,他們應該被移交大理寺,你怎么看?”
“永安侯,你...你敢!我父皇他不會饒了你的~!”
聞言,李元昌立馬慌神道。
李愔一臉恐懼道:“三哥!三哥!你救救我!我不要去大理寺!父皇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
李恪猶豫片刻,看向李澤軒道:“山長,小愔和皇叔的確是做的不對,但若是鬧到大理寺,我父皇那邊...您看能不能把他們交給我,我去稟告父皇,罰他們好生在宮中禁足反思~!”
李澤軒沉吟片刻,點頭道:“好!為師今日就給你一個面子!不過他們第一是要將挪用錢莊的錢補上,第二是要將那些踢假賽的球隊名單交給我!第三,他們以后禁止觀看大唐足聯舉行的任何一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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