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簡單的準備之后,李二帶著一眾文武百官,騎馬向著藍田縣而去。
唐人尚武,尤其是唐初,這個時候不僅僅是武將會騎馬,文官之中,更是鮮有不會騎馬的存在,李二作為皇帝,出行一般不會選擇乘坐龍輦,而是騎馬,因為騎馬要比乘坐龍輦方便的多!
“小軒,你跟老夫說實話,你去年在長安城大肆收購雞苗的時候,是不是已經預料到了今年的蝗災?”
路上,程咬金故意綴在后面,與李澤軒并立而行,見四周無人注意他倆,程咬金連忙小聲問道。
李澤軒明白在他提出用十五萬只雞組成的天雞大隊來消滅蝗蟲時,朝中就有不少大臣開始懷疑他當初大肆采購雞苗呃真實目的了,見程咬金親自問起,他當下也不再隱瞞,低聲說道:
“程伯伯,實不相瞞,我師父生前曾為我大唐國運測了兩卦,一卦準確地預示了玄武門之變,另一卦則預示了貞觀二年六月關中地區將會爆發大蝗災,小侄去年下山之時,玄武門之變已經印證了師父的第一則預言,因此對于師父的第二則預言,小侄是不敢有半分的輕視之心。
最開始,小侄不過是一介平民,只想著能夠讓自家的莊戶,能夠躲過蝗災,所以小侄就為莊戶們采購了一大批雞苗,可也因此而被袁少卿彈劾,進入了陛下的視野!后來隨著小侄僥幸立下了一樁樁功勞,官越做越大,手底下的莊戶也越來越多。
后來秦伯伯意識到了不對,逼問小侄為何要買那么多只雞苗,小侄無奈,道出實情,秦伯伯自是一番申飭,小侄如夢初醒,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膽子是多么重,真正等到蝗災來臨之時,即便是小侄準備的再充分,恐怕也是難以一人之力抗衡!
所以,最終秦伯伯找到了陛下,將我師父的蝗災預言和盤托出,陛下一陣驚駭,要詔小侄入宮,可當日適逢雨惜被山賊綁走,小侄抗旨前去救人,事后陛下令小侄想出治蝗方略,并呈遞給他,陛下在看到小侄提出的治蝗三策后,找到房相、杜相和趙國公,商議之后,決定推行新政,一面派船隊南下換糧,一面在關中地區推行養雞減賦政策!
蝗災預言事關重大,一旦有所泄露,定會引起民間巨大的恐慌,所以此事小侄沒有將之告訴程伯伯,還請程伯伯見諒!”
隨著李澤軒的一番講述,程咬金總算是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想到這一年來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而且當初要不是他腦子靈光,讓管家也跟著李澤軒買了三萬只雞苗,估計這會兒他家的莊子上也要飽受蝗災了,想到這里,程咬金臉色一黑,道:
“嘿!見諒!見諒個屁!老夫往日待你如親子侄,你卻連這點事都瞞著老夫,老夫可不會輕易原諒你!除非....”
“嗤~!程瘋子你莫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尉遲敬德的聲音:“去年整個長安城,除了小軒之外,就數你程知節買的最多了,你剛剛跟你家小廝嘀咕了兩句,應該是吩咐他回程家的莊子,用雞來消滅蝗蟲吧?”
程咬金扭頭看向尉遲敬德,沒好氣道:“嘿!沒看出來,尉遲老黑你人長得黑,眼睛卻挺亮的嘛?老夫跟家奴說了兩句話,竟然都被你看了去!”
罵人不揭短,程咬金的話讓尉遲敬德險些暴起:
“程瘋子,你是不是又想打一場?”
“打就打!誰怕誰?等一會兒從藍田縣回來之后,咱們就打一場!”
“好!這次誰跑誰是孫子!”
“好!你跑你是孫子!”
眼見這兩個老小子開啟斗嘴模式,李澤軒悄悄地蹬了蹬大白的肚子,朝著前方的秦瓊追去,看來看去,還是秦瓊要老成穩重點!
方才他本以為程咬金會生他的氣來著,但聽到那“除非”兩個字時,他便知道老程肯定沒有真的生氣,而是想借著這件事情來討要點好處罷了!
“永安侯!陛下讓你前去伴駕!”
剛打馬走到秦瓊身邊,還未來得及說話,一個禁軍騎馬小跑過來,向李澤軒抱拳道。
“讓我伴駕?”